紀南牧勾唇輕笑，遂她的願鬆開了那個鐵皮方盒。
姚祈星靠在他的胸膛上，緩緩掰開了鐵皮盒子。
最上麵都是一些細碎的小紙片，上麵畫著奇形怪狀的圖案，還有些是從繪畫本上剪下來的動物的水果。再下麵一層，是各種各樣的小飾品，甚至還有被塗紅的大頭釘和連在一起的回形針，以及喜糖包裝盒上拆下來的細絲線和好看的花朵。
再下麵才是一疊相片，因為時間太久都有些泛黃。
姚祈星埋下頭去，用自己的腦袋遮住紀南牧的視線，從裏麵找出一張老相片來，舉到紀南牧的麵前。
“南牧你看，這是我幼兒園表演時的照片，這是我第一次參加表演，好看吧？我就是這是我長這麼大最最好看的一次，所有這張照片一直都保存在這裏，不是一般人都不給看的呢。”
紀南牧眉眼微挑，低聲說了一句“我看看”，就她的手中拿過那張照片，抬起到眼前來細看。
照片裏，七八個穿著小紅裙戴著小紅花的小女孩，眉心都點著一顆紅砂，兩隻手放在下巴下擺成一朵花的形狀，笑得比花還要嬌豔。
雖然有七八個小女孩，雖然那時候小小的她和現在全然不同，紀南牧還是一眼就找到了她。那雙眼，那抹笑，就算是剛出生的她，他也能夠辨認出來。
就在紀南牧辨認哪個是姚祈星並細細觀察照片的時候，姚祈星偷瞄了他好幾眼，悄悄從鐵皮盒子裏抽出最底下的那張照片，往自己的身後藏去。
紀南牧抬眸微掃，鬆了鬆扶著鐵盒的力道。
姚祈星的注意力本來就在照片上，根本就沒注意到鐵盒這邊，這一下鐵盒突然朝他那邊傾倒而去，姚祈星條件反射般用兩隻手來扶鐵盒，手裏拿著的那張往後藏的照片就這麼顯示在紀南牧的眼前。
那是一張幼兒園的畢業照，她蹲在第一排的女生裏，在她身後的身後，第三排男生的最中間，有一個男生的頭被用粉色的彩筆框了起來，還是愛心的形狀，在畢業照裏尤為突出。
姚祈星的小臉都是一僵，拿著照片和扶著鐵盒的手不敢動彈。
紀南牧從她的手裏抽走那張照片，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沉默得姚祈星都有些心慌。
“南牧……你生氣了麼？”
紀南牧掃了她一眼，將照片扔回鐵盒中，淡淡地答了一句“沒有”。
可這樣的語調在她聽起來，就是生氣了。
她忽然就急了，緊張地抓住了他的雙臂：“南牧你不要生氣，我那時候就是覺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覺得這個人一點都不好看，醜得要命，性格又差，我怎麼就……”
她在緊張些什麼。
紀南牧捏住她的下巴，定定地望進她的眸中。
“聽好，這些，都與我無關。你，是我的，沒有人可以動搖，更何況隻是一個現在不知道在哪裏的假想敵。”
望著她不知所措湧動著水色的雙眸，低沉的一聲歎息，紀南牧語氣一轉，忽而變得輕柔起來，將她一把擁緊在懷裏。
“愛你，我都嫌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去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