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晚上要等紀南牧，她的小心髒就禁不住狂跳起來，逼著自己趕緊把作業做了，然後就可以輕輕鬆鬆地去“約會”。可越逼著自己，思維就變得更加短淺狹隘，到第三節自習課下課鈴響的時候，姚祈星還在奮戰數學試卷上的最後一道大題。
姚祈星倒嗬了一口冷氣，抬頭看向周圍起身收拾東西的同學，和同桌說了一句“我把這道題做完再回去”，又埋頭進大題裏。
初三的晚自習比他們晚下課十分鍾，姚祈星覺得十分鍾足夠自己把這道題做出來。
可直到教室裏的最後第二個學習狂也走掉，直到這層樓黑壓壓一片，直到一個身影落座在她同桌的位置上，姚祈星還咬著筆在為這道題絞盡腦汁，試卷上光寫了一個解，草稿本上卻寫滿了整整一頁。
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姚祈星猛然抬頭看過去，訝異地瞪大了雙眼。
“學長……”
紀南牧勾唇一笑，將手搭在他的椅背上，湊到她桌上的試卷去看：“在做什麼，我看看。”
姚祈星渾身一僵，坐在椅子上不敢亂動，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就……就是一道數學大題，證邊角關係的……”
“這裏。”
“嗯？”
姚祈星朝紀南牧指的地方看去，草稿本上一個歪歪扭扭的三角形上，延伸出去的兩條邊以一個奇怪的形狀相交著，原來是畫草圖畫錯了。
她趕緊搶回自己的草稿本往上麵一趴，抿著唇看向紀南牧：“學長你不要看，我自己做！”
“OK。”
紀南牧真的坐正回去，拿起她同桌那把能一甩卷起的軟尺玩，姚祈星則埋回草稿紙裏，花了五分鍾就解決了半個小時都沒啃出來的題，對紀南牧這種在混亂的草稿紙上還能找出她錯誤的技能佩服地五體投地。
姚祈星做完題目將試卷往抽屜裏一塞，抬起頭衝紀南牧甜甜一笑：“做完了，謝謝學長。”
“那走吧。”
紀南牧扔掉軟尺站起身，不緊不慢地往門外走去，姚祈星帶上自己的東西，關掉燈關好門，屁顛屁顛地跟在他的身後。
“學長學長，我請你吃雪糕吧，感謝你幫我找出問題。”
“不用，給我打個下手。”
“哈？打什麼下手？”
“跟好。”
“哦哦哦……”
姚祈星跟著紀南牧，一路往操場邊走去，她越走越覺得疑惑，可心底竟然沒有覺得害怕。
紀南牧繞過跳遠沙坑旁的兩顆樹，從小土堆翻進並不高的鐵柵欄，站在柵欄內望著還在外麵的她。
姚祈星也爬上小土堆，抓著鐵柵欄怎麼都不覺得自己爬不過去，在外麵退縮了。
“學長，這是什麼地方，我們為什麼要爬進去……？”
“這裏都不知道，你這一年，算是白呆了。”
“還沒有滿一年呢……”
“抓著我的手，進來。”
姚祈星朝伸來的手抓住，才伸到一半，搖了搖腦袋又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