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因為他隻是想好好地睡上一覺，全被她給攪合了。
紀南牧沉著眼眸：“所以，你是來安慰我的發揮失常？”
“不是……沒有……”
這一瞬間，姚祈星覺得自己在作死。
這個人，和她也沒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多管閑事上來看看他好不好，還擔心得要死。下落100個名次這種事，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司空見慣的事，將心比心，現在的紀南牧可能根本就需要別人來安慰和擔心，也根本不需要同情和鼓勵，甚至不願意聽任何人提及這回事，她自己不也是這樣嗎？
現在的姚祈星正想打自己一巴掌，她往後退了兩小步，向紀南牧低了低頭。
“學長對不起，做了這麼多餘的事，還打擾到你休息，我這就回去……”
“等等。”
“怎……怎麼了？”
“連你，也覺得我隻有這樣的水平？”
姚祈星趕緊擺手：“不是！當然不是！我一直學長有能考全校第一的實力……”
“事實，就是實力。你覺得，我會允許自己出現失誤嗎？”
“每個人都是會有失誤，發揮不好什麼的……”
“嗬，憑你這樣的認知，就不配來安慰我。”或許，真的是他高看她了。
“嗯，我知道了。”
姚祈星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乖巧地笑笑，慢慢地轉身離開。
紀南牧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筆，攤開發下來的數學試卷背麵，開始填最後一頁全空白的大題。如果試卷翻過去，就會發現前麵答的題，正確率高達100%。
沈景旭從前麵轉過來，往了一眼窗外離開的背影，疑惑地望向紀南牧：“南牧，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
沈景旭低頭一看，發現他試卷上一大片的空白，驚異地皺起眉：“你怎麼最後這幾道大題都沒做，最後一題還和上次你在黑板上寫的那題差不多，可惜我還是被扣了兩分，要是我們班有誰能拿滿分的話，那就是你了，可是你……”
“放心，分數在平均分上，沒拉低平均水平。你一個確定保送的，還在乎這幾分。”
“你沒有上保送，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是嗎，我倒是沒有很意外。”
沈景旭臉上浮起幾抹不解地神色：“什麼意思。”
紀南牧沒有抬眸看他，手下快速地填著空白區域，嘴角緩緩勾起：“這世上，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
沈景旭越發疑惑，低頭去看他試卷上寫的答案，短短五分鍾得出的最後長度，竟和標準答案一模一樣，更讓他驚駭的，是紀南牧的這句話。
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是不是說，保送的名額不是他想要的？那樓下的那個小學妹呢，他一會兒在意一會兒冷落，讓沈景旭完全看不懂他的心裏在想什麼。
沈景旭轉回前桌，攤開數學試卷最後一頁的第一道大題，細細驗算起過程，想要找出扣掉的分數是在哪裏出的差錯。
周五傍晚吃過晚飯後，姚祈星懶懶地坐在座位上，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