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牧看到她這副表情,勾唇輕笑出聲。
“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
“不是……不是你叫我來的麼?”
“確實是我叫你來的。大晚上,來這種地方,你一個女生,不害怕?”
這時候,偏偏還有一陣冷風吹來,姚祈星抖了兩抖打了一個冷顫,心裏忽然就虛了起來,縮起脖子看著紀南牧,往後退去。
“現在知道怕,晚了。”
紀南牧一伸手,在同一天裏第四次抓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天台上走去,一跨上天台,他就放開了她。
他的手好大,可以把她的手整個人都包在掌中。姚祈星緊了緊手指,將手縮進校服的袖子裏,一步不落地跟在紀南牧的身後。
四月陰天的晚風,帶著些微徹骨的寒意,尤其天台這種開闊的地方,風更是喧囂,就好像要把人卷走一樣。
姚祈星抓著自己的手臂摩擦摩擦,看著紀南牧張開雙臂站到天台的邊緣,擁抱著迎麵而來的冷風。
她能感覺到,他的眼眸,一定是闔起的。可是那個地方,好危險。
姚祈星抿了抿唇,站到他的身側,扯了扯他校服的衣角。
“這裏太危險了,你不要站在這裏。”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出來嗎。”
“不是因為無聊嗎?”
“這麼無聊的理由你都相信,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女生。”
他說她蠢。一見麵就說她蠢,她還想說就沒見過他這麼乖張的男生呢。
不過回過頭一想,她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跑過來了,都沒有和同學說一聲,她也覺得她自己是真蠢。
姚祈星撇了撇嘴,略過了這個問題:“所有你把我叫過來幹什麼?學長你不是要中考了嗎,不學習麼?”
“中考無所謂,做多少題背多少書,都沒什麼用。”
“我覺得還是有點用的,不是有句話叫做……叫什麼來著……對!臨陣磨槍,不快也亮!”
“一刀子下去,都鈍光了,還不是白磨。”
“好像也有點道理……”
紀南牧輕笑:“蠢死了。”
“喂,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說一遍我還可以忍,我哪裏蠢了?”
“忍,就是蠢。”
“可是我不說,你又怎麼知道我之前在忍?”
“因為你蠢。”
“……”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姚祈星完全被說亂了,裹緊身上的校服往邊上挪了一點點:“學長,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
“急什麼。害怕了,想逃?”
知道是激將法,姚祈星自己鑽進了套裏,不服氣地揚起腦袋:“誰害怕了,我天不怕地不怕,我都敢來了,還會怕?”
“吼!”
紀南牧大吼一聲直朝她的麵門而來,姚祈星嚇得驚叫了一聲捂住耳朵直接蹲在了地上,逗得紀南牧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回蕩在體育館的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