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牧與姚祈星,一個在醫院高級病房裏被固定著整個背部動彈不得,另一個在家裏被看著死死的。五一小長假,就在這樣的不盡如人意的情況下到來了。
一大早,醫院的工作時間一到,主治醫生就到紀南牧的病房中,推著他往手術室去,要為他去除殘留在身體裏的碎骨片,以防刺傷肌肉組織和血管。
手術台上,醫生給紀南牧打了一劑摻過安眠藥的麻藥,藥打下去沒過多久,紀南牧就陷入了沉睡。
等他沉睡後,圍繞在手術台旁的醫生都退到了兩邊,穿著密實消毒手術服的紀遠山從邊上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十分麵熟的人,同樣穿著消毒服。
從那人露在外麵的臉部特征猜想,這人,應該就是當初在研究所消失不見的喬時。
當紀南牧在海灘邊的小木屋裏逆反失憶過程時,研究所遭遇到一幫人的“砸場”,當時的約翰森亂於整理一室的狼藉,過了幾天才發現關押著的喬時不見了蹤跡,姚祈星的記憶成功恢複,紀南牧也不問起,沒兩天約翰森就把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
紀遠山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的喬時立刻上前去,將一個類似耳機的儀器戴到了紀南牧的耳上,按下了儀器的開關。
被調整過發射波率的儀器不斷向紀南牧的腦部傳達信息,與他大腦裏的某一塊區域形成共振,還有事先設定調頻過的聲音,回響在紀南牧的耳內。
平躺在手術台上熟睡中的紀南牧,竟皺起了峰眉,似乎在極力抵抗著什麼東西。十幾分鍾後,儀器的頻率和震動都與紀南牧的腦電波趨向於同步,紀南牧才漸漸安穩了下來。
又過了大概半小時,儀器上的紅燈滅掉,喬時摘掉戴在紀南牧耳朵上的儀器,亦步亦趨地跟在紀遠山的身後走出手術室,醫生們才開始實際的碎骨清除手術。
醫院的走廊外,紀遠山背著雙手,帶著幾絲滄桑的眸中閃著陰晦不明的光,喬時低眉順耳地跟著,一句話都不敢說。
走出醫院樓,紀遠山停住腳步沉沉開口。
“說。”
“那個……紀會長,令少爺這個情況,似乎不太穩定,我恐怕即使成功了,也不能永遠地讓少爺忘……”
“說重點。”
“是是,要想讓少爺不記起,少爺不能再見那個女孩,一見到那個女孩,再受到點雙目衝擊,恐怕就會前功盡棄。”
“說完了?”
喬時一愣,忙點頭應“是”。
“不要再出現,拿著錢,滾。”
“是是,馬上滾馬上滾。”
喬時抱著那儀器,低下頭往醫院外跑去,上了一早等在那裏的車,將手裏的儀器直接扔在後座上,抱緊裝滿紙幣的箱子往機場去。
紀遠山在醫院門口站了片刻,上了另一輛車,去往華辰集團。
再說姚祈星,雖然心裏十分不情願,一沾到家裏的床,不到上午九點她是不會醒的,九點醒歸醒,等她起床就得午飯點了。
十點半,姚祈星磨磨蹭蹭地從床上爬起來,洗臉刷牙換衣服,打算吃個午飯就溜到醫院去看某個家夥。可她在樓梯上就聽到有點熟悉的說話,心中一喜,飛快地跑下樓奔到沙發旁,高興地喊了一聲“外婆”,蹭到外婆的邊上傻咧咧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