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的醫院人並不是很多,姚祈星穿越醫院大廳,熟門熟路地繞到電梯前,三個電梯都在往上去,她也不在意,轉到樓梯愉快地踩著台階往上爬,來到了高級病房的門口。
她的手放在門把上正要擰開門進去,從裏麵傳出說話聲,是一個有點沙啞的陌生男音。
姚祈星癟了癟嘴,訕訕地收回手,像隻螃蟹一樣,貼著對麵的牆橫著往邊上邁了五大步,保持著“麵壁思過”的姿勢,耳朵高高豎起,注意力也全在房間裏傳出的聲音上。
可是傳出來的聲音很小,又斷斷續續一陣一陣的,偶爾也會有某個人的幾個熟悉的言簡意賅的字符。
等了半個多小時,門終於打了開來,姚祈星渾身一僵,貼著牆的身體僵硬無比,不停小聲默念著“我是空氣我不存在”,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可她這個姿勢本身就很奇怪,從她身後經過的西裝革履的盛世高管們都好奇地看上幾眼。
等所有的人都走過,姚祈星繃緊的神經才鬆下來,緩緩吐出一口氣,貓著身子踮手踮腳地走到門邊,還不斷地往高管們消失的方向看,生怕他們又忽然回來。
姚祈星擰開門,飛快地閃進病房內,屁顛屁顛地跑到病床邊。
躺在床上的紀南牧抬眸掃了她一眼,繼續看手中的文件。
姚祈星鼓了鼓腮幫,往床邊重重一坐,床都因為她的大動作震了兩震,可那個看著文件的男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姚祈星瞬間就萎蔫了,站起身想要去邊上搬個凳子過來坐,一隻大掌握住了她的手握。
“嗯?”姚祈星疑惑地轉過身來。
“想去哪。坐下。”
“哦哦哦……我沒想去哪兒,就是去搬個凳子……”姚祈星聽話地坐到床邊。
“下課了?”
“當然啦,我一下課就過來了!”
姚祈星咧嘴笑著,臉上寫滿了“快表揚我”四個大字,紀南牧卻是眉眼微揚,拿起文件夾中間縫裏的筆,在文件的某一行下劃了一條橫線。
“喂喂喂,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呀?!養著病呢,工什麼作!”
“小病,沒事。”
“這哪裏是小病,都差點……”想起當時又是槍又是油又是火的場景,姚祈星鼻頭一酸,吸了吸鼻子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反正不準就是不準!”
說話間,小手已經伸過去奪他手裏的文件夾,紀南牧將手一揚,單手合上文件夾往枕邊一放,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滿意了?”
姚祈星抿唇一笑,點了點頭:“南牧,今天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好多了?”
“瞎操什麼心。”
姚祈星果斷地忽略了這句話:“傷口還疼不疼,今天醫生有說什麼沒?”
紀南牧幽眸微斂,又要去拿枕邊的文件夾,姚祈星眼疾手快地抓過他的左手抱在懷中,鼓起著腮幫不滿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