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牧從門口溜走的小身影上收回視線，掃了一眼殷正德身後的殷紹瑋，才看向殷正德。
“殷董，這個地方，似乎不適合談正事。”
殷正德微笑著，沒有否認，而是側過半個身指了指身後的殷紹瑋：“這是你上次提過的，紹瑋，看你對紹瑋挺有興趣，今天就把他帶來認識一下盛世的紀總。”
“抱歉，我對他，並沒有興趣。”
“你遲早會對他有興趣的。”殷正德頗有深意地笑著。
後邊的殷紹瑋卻滿臉不高興，一想到姚祈星剛剛就是從他的病床上下來，敵意就從心底湧上來，不快地打量著病床上的紀南牧。
“我聽我爸提起過你，看你這樣子我們也不會是一路人，真以為我多想認識你？”
“紹瑋。”
殷正德嚴厲地喊了一聲，殷紹瑋立刻收起不服的神色，扭頭走到一旁去，拿起果籃中的一個蘋果，拋了兩拋接住，往衣服上一擦，坐進沙發裏翹起二郎腿開始啃蘋果。
紀南牧看都沒有看殷紹瑋一眼，從病床上下來，套上一件西裝外套，向殷正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向殷紹瑋對麵的沙發，殷正德也走過去，坐到了殷紹瑋的旁邊。
“殷董有什麼事，盡管說。”
“那我可就不客氣地說了。”殷正德掏出一張合約紙攤到紀南牧的麵前，“我想問問，九千萬的借款，盛世打算怎麼還？”
紀南牧麵無表情地拿起合約紙，一目十行地瀏覽下去，將紙扔回茶幾上：“上麵寫著三月內，殷董現在就來要，不覺得太早了嗎。”
“聽說這次火災，你損失了十個億，算上外麵的借款，如果我不早點來要，也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馬月。”
“限期之內，你盡可放心。”
“紀總的話，我當然深信不疑，可總要以防萬一。今天來，主要是探病，順便提醒紀總，別忘了現在華辰可是盛世的債主……”
紀南牧低低一笑，截斷了殷正德的話，望向他的深眸中帶著點點冷光。
“九千萬而已，殷董也太小題大做了。”
殷正德收起茶幾上的合約紙：“九千萬對盛世來說當然不算什麼，我也隻是隨口一提，你不必放在心上。看到紀總沒事，那我就放心多了。”
紀南牧不接殷正德的話，淡淡地看著他們兩人。
對麵的殷紹瑋一不小心看到他的眼神，隻是一眼，就覺得毛骨悚人背後冷風嗖嗖。殷正德看他的臉色，知道他不歡迎他們，識趣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那我們就不打擾病人休息了，紹瑋，我們走。”
“不送。”
紀南牧站起身，隻扔下兩個字，站起身走回床邊，就好像多看他們一眼就會折壽。
殷正德臉色沉了下去，和殷紹瑋一起出了病房。
等兩人出病房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口，走廊的另一邊盡頭的轉角處，從牆邊探出一個小腦袋來，確定瘟神和瘟神他爸不會再回來，踮手踮腳地摸進紀南牧的高級病房裏，連門都沒有敲直接鑽進去關上門。
聽到關門聲，紀南牧轉過身來，當看到這個熟悉的小身影，眉角都是一揚，唇角的弧度不自覺地又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