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嗯”了一聲，拿著記錄本走出了病房。
姚祈星愣愣望著被子麵，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可是這忽如而來的失落感又是怎麼回事……
分明什麼事都沒有，身體卻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聽到開門聲，姚祈星吸了吸鼻子抬起頭對葉若雲虛弱一笑，扶著葉若雲的手下床，披上毛衣外套，向仍在工作中的急救室走去。
急救室的門口，姚祈音和武臧已經離開，隻有武夷和蘇妲還在等著。
兩人看到姚祈星過來，立刻迎了上去。
“星星，你覺得怎麼樣，沒事吧？”
姚祈星搖了搖腦袋：“我沒事，我什麼事兒都沒有，南牧他……他怎麼樣了……”
“醫生說子彈已經取了出來，現在正在處理傷口，應該馬上就能出來……”
說著，蘇妲抿唇沉眸，話都沒能說完整。
這些話是醫生一小時前告訴他們的，說好的“馬上”，可是一個小時都過去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醫生甚至都沒有告訴他們躺在急救台上的紀南牧有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我等他……我等他出來……”
姚祈星咬住下唇，扶著牆一步一步走到急救室門口，身體貼著牆往下滑，抱住膝蓋蜷縮在牆邊。
葉若雲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走到女兒的邊上陪著她。
蘇妲和武夷守在急救室的另一邊，靜靜地等候著。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急救室的燈終於熄滅裏，一個醫生從裏麵出來，脫掉沾滿鮮血的橡膠手套，看到守在兩邊的四人，眉頭都是一皺打開了大門。
“讓開，都讓開！”
葉若雲扶著姚祈星匆匆起身讓開去，蘇妲和武夷也往邊上挪了好幾步。
好幾個醫生圍著推床出來，護士小跑著將推床一路推到重症監護室，插上各種各樣的儀器管，還連同了一個象征生命體征的儀器。調好輸液的速度後，那幾個醫生才從重症監護裏出來，一個個都繃著臉。
蘇妲和武夷湊上去，急聲問醫生“怎麼樣”。
姚祈星趴在玻璃外，牢牢地望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紀南牧，緊咬下唇強忍住淚水，仔細聽著不遠處醫生和蘇妲他們說的話。
“病人失血過多，我們輸了大量的血，暫時穩定了下來。腰間的子彈擦著腎而過，震動引發了腎出血，但肩上的那一槍，穿透了大半個肩膀，從骨間穿過，右肩及肘以上是否有損傷，需要進一步判斷。”
“醫生，那他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大腦沒有受到損傷，醒來是遲早的事。24小時危險期一過，就可以出重症監護室。”
“謝謝醫生。”
中彈，還是兩顆……
姚祈星垂下腦袋，額頭抵在玻璃上，不停地在心底呼喚他的名字。
南牧，南牧……你怎麼就，那麼傻啊！從來沒見過用身體去擋槍口的！
總是說她蠢她傻，她卻覺得，他要比她傻上千倍萬倍！
南牧，你一定要快些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