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彈射進紀南牧的肩肘,紀南牧悶哼一聲,護住肩膀對著門連踹了好幾腳,牆邊的粉塵抖擻而下,木門裂開好幾條小縫,可鎖鏈還是結結實實地鎖著……
灰塵撲麵而來,姚祈星劇烈地咳嗽起來,聽到槍聲急得都快要哭出來。
“南牧……南牧……你……你怎麼樣……”
“沒事。”
蘇己後退了兩小步,轉動手臂,槍口對準了門縫裏坐在地上的姚祈星。
紀南牧沉眸,立刻擋了過去,又是一槍,打在他的腰腹。
高大的身形晃了兩晃,姚祈星急急地扒著門縫,淚水從眼眶裏湧了出來。
“南牧……南牧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紀南牧淺笑著搖了搖頭,低聲讓開“躲開”,用身體去撞門,一下又一下,肩頭、腰際,猩紅的血從兩個小洞中汨汨而出,比她的淚水還要洶湧……
蘇己高舉著手臂哈哈大笑,走回沙發邊,從沙發後拖出兩桶汽油澆在滿箱的美元和房產證上,澆在沙發和地上,拿著那疊房產證掏出火機點燃,鬆開手任由房產證從她的手裏掉落下去。
火,竄天的大火,熊熊燃燒。
烈火之中,蘇己狂笑著,將槍口塞進自己的嘴裏,“砰”的一聲,腦漿炸裂鮮血狂飛,身影緩緩倒下去,被火舌卷去,和火焰融為一體……
血,從紀南牧的腳下蔓延,烈火在背後炙烤著……
“別哭,別怕……”他的身影滑落下來,嘴角卻仍舊帶著淺笑,定定地望著她,闔上了眼皮。
“南牧……南……牧……”
姚祈星泣不成聲,從門縫中伸出手緊緊抓住紀南牧的衣襟,不停地晃動著腦袋。
武臧的小分隊終於敢來,警員一看這樣的場景,立刻撥打電話叫救護車和消防隊,想要先把紀南牧抬出去。
可紀南牧的手抓著門縫,他們怎麼掰都掰不開。
“都讓開!”
武臧上前,掏出槍對著鎖就是一槍,鎖鏈應聲掉落,武臧推開門,和警員門一起將兩人抬出車送往最近的醫院急救。
守在門口不肯離開的蘇妲看到這一幕,腳下一軟,整張臉血色盡失,抓緊武夷的手臂晃動著,和武夷坐進警車一起跟了上去。
火舌無情地席卷而過,吞沒一切……那十億現金和房產證,化成硝煙……還有那個曾閃耀一時的蘇己,也隕滅在這場震驚全市的熊熊烈火中……
急救,急救,還是急救……
武夷和蘇妲,武臧,還有姚祈音守在紀南牧的急救室門口,就連讓人專注此事的紀遠山也吊起了心,在別墅的書房裏等著消息……
另一間急救室外,姚正翰和葉若雲也在焦急地等待著。
燈滅了,姚正翰和葉若雲急急地迎上去,一個醫生從門裏出來,摘掉口罩說了一聲“沒有大礙”,讓兩人讓開去,將門全部打開,護士推著推床從門內出來。
病床上戴著氧氣罩的姚祈星昏睡著,雙眉緊糾,拳頭也拽得緊緊的。
姚正翰和葉若雲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跟上了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