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越來越沒教養了。”
“教養這東西,也得有人教。”
“混賬東西。”
“我不是來聽訓的。拿了東西,我就走。”
“你想從我這裏拿走什麼?”
紀南牧抬眸,毫無溫度的目光對上紀遠山帶著幾分滄桑的雙眸,一字一字清晰無比:“你名下,所有的房產。”
紀遠山臉色一沉,從桌後繞出來,走到他的麵前,斂起的眸中湧動著滔天的風暴和雷雨:“你說什麼。”
“你,所有的房產。”
“你老子還沒死!”
出言不遜,大言不慚,這一次,紀南牧真的把他給惹惱了。也是第一次,紀遠山失了態,在反目成仇的兒子麵前麵目猙獰唾沫橫飛。
壓低的吼聲後勁十足,在書房裏回蕩。
紀南牧卻是不為所動,冷靜而肅然地看著紀遠山。
紀遠山冷哼一聲,轉向紀南牧身後的蘇妲。
“還有你,你們兩個,聯合起來,嗯?”
蘇妲別開臉去:“我們要房產證是為了救人,如果你還念那麼一點的血脈親情,就把全部的房產證給我們。”
“血脈,親情。你們,還把我當父親嗎?”
紀南牧上前,用身體擋在紀遠山和蘇妲的中間,深眸中冷光如箭:“這個問題,沒有絲毫價值。你名下的房產,在我眼裏一文不值,要拿走,我不需要過問你。”
說話間,紀南牧眯起雙眸,雙手迅疾地襲向紀遠山,一手抓住他的衣領另一手推開他的肩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衣服內側口袋裏掏出一枚鑰匙,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向後一拋。
蘇妲往邊上一跳,抬起手將鑰匙合在兩個手掌之間,將抓著鑰匙的手藏在身後,往後一直退到了牆邊,疑惑地看向紀南牧。
“南牧,這是……”
怒火從紀遠山心底竄起,他反轉過身抓住紀南牧的手腕,抄起掛在牆上的高爾夫球杆就往紀南牧腳上狠狠砸去。
紀南牧悶哼一聲,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一時間,紀遠山怒氣衝天,將高爾夫球杆砸到地上,甩開紀南牧,轉身朝向蘇妲所在的方向,紀南牧身形一動,又擋在了他的身前。
“逆子!趕我下台,我還沒和你計較,就當是虧欠你的,但房產,絕對不能動!”紀遠山側挪了一小步,強忍住怒氣看向蘇妲,向蘇妲伸出手掌:“兮兮,把鑰匙還給爸爸。”
蘇妲一愣,又馬上搖了搖頭,往更加邊上躲去。
這一聲“兮兮”,時隔多少年,他還把她當成十多年前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嗎?所謂的父愛如山,在斷絕了十多年之後,還有可能回來嗎?
不,不可能,她早就麻木了。
“第三個書架右下,去開保險箱。”
蘇妲點了點頭,抓緊鑰匙立刻往第三個書架跑。
紀遠山臉色頓時鐵青,也要往第三個書架邊去,紀南牧沒有阻止,僅僅一句話,就讓紀遠山頓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