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暖的感覺。
姚祈星伸出小舌舔了舔。好苦，好澀。
是誰，讓她心安，卻也那般讓她心酸。
那些忽閃而過的片段，對著他壞笑、霸道地摟過她的爽朗少年，和一張冷峻的臉龐合攏在一起……
姚祈星猛然驚醒，瞪大了眼睛。身體一晃，下落的趨勢停住，她的整個人都定在那裏，這個不知道幾次元的世界都定格在那裏。
是誰，在她的耳邊喃喃細語，說著她聽不懂的話語。
拋棄……你……我……你……
南……南牧？
南牧！
“轟”的一聲，這個世界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樣炸裂開，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躺在床上的小人兒一陣忽的抽搐起來，嗚咽著胡言的外星語。
紀南牧雙目一滯，立刻覆上身去將她抱起，緊緊地摟在懷中。
驚奇的是，在紀南牧的懷抱中，抽搐的小人兒竟然漸漸安定了下來。
從一場夢境中睡去的姚祈星緩緩睜開了眼，從這一場睡夢中醒來。
姚祈星無意識地抬起手，環住了紀南牧的腰。
“南……牧……？”
紀南牧渾身一震，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那一刻，回憶奔湧而來，讓她頭疼欲裂。
淚水，從眼眶裏洶湧而出，姚祈星卻是奮力地笑著，努力仰著小腦袋，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幾乎用盡了全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些。
“南……南牧，那天……你爸爸媽媽……那天，離婚了嗎……”
紀南牧斂眸，鬆了鬆懷抱，想要將她扶正，可姚祈星卻死死抱住他不肯撒手。他沒辦法，輕柔地摸著她的發，平靜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是，他們在那天離婚了。”
“那……你媽媽呢，你媽媽在哪裏……我從來……從來沒有見過你媽媽……”
“我媽媽，已經過世了。”
姚祈星驚愣住，淚水更加泛濫，頃刻間就打濕了他的肩頭。
紀南牧微皺起眉，握著她的雙肩將她扶穩，看到她滿臉的淚痕和還在嘩嘩而下的淚水，抬起衣袖慌忙去擦，卻是越擦越洶湧。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姚祈星低笑著搖了搖腦袋，呆呆地坐在床上，無神的雙目中不停地流著淚。
她發過誓的啊，說過她和她的全部，全都是他的，完完全全地歸屬於他，終她一身，永不悔改。她對天發過誓，絕對不會背棄他，絕對不會將他忘了的。
那一天，在醫院的病房裏，他幫她扣反穿的病號服的扣子，她在心底說過的，紀南牧這個名字，餘生，她永不敢忘。
可是，她還是忘了，不是嗎？
她到底是在幹什麼？她把這麼重要的人都忘了，她還有什麼臉說出這種話來，還有什麼臉麵對他，還有什麼臉？！
就算用她的命來贖，也救贖不了她的罪孽。而她，死都不願意再與他分開。
她恨透了這樣的自己，恨透著這個醜陋的世界。
一切，都是這個世界的錯，世界；是他們的累贅。
姚祈星僵硬地抬起頭，對著紀南牧綻開一個絕美的笑顏。
“南牧，我們殉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