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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段話,催眠師說了好幾遍,潛意識狀態下的姚祈星也跟著說了好幾遍,直到催眠隻說出前麵幾個字,姚祈星自己能順暢地接上下半句,才轉到下一個場景。
客廳裏靜悄悄的,隻有催眠師和姚祈星說話的聲音,以及儀器的“滴滴”聲和窗外海風的聲音,還有若有似無隱隱約約的清脆風鈴聲。
紀南牧負手站在儀器後,觀察著儀器,更仔細注意著姚祈星臉上每一個一樣的動作。她的指尖隻是稍稍一動,或者睫毛微微一顫,他的心髒就會跟著一滯。腳底更像是踩在漂浮在空中的棉絮之上,稍有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從第一眼見到彼此,到運動會和夜晚的體育館天台,再到後來一起拍大頭照混圖書館爬山,按著順序,姚祈星一點一點找回著自己的記憶,雖然中間有過很大的波動,也總算是有驚無險。
時間推移,整個學期將要結束,初三的她麵臨著中考,而初一的期末考試,還有大半個月……
外麵,傳來一陣接著一陣違和的嘈雜聲,好在木屋建得離樹叢比較遠,這邊的聲音聽起來很微弱。
紀南牧斂眸,望了一眼一起上的線條和她微皺的小臉,轉身向門外走去。
遠處的樹叢中,江河帶著人操著家夥,正和另一幫人對峙著。
戰爭,一觸即發。
紀南牧將雙手負在伸手,大步走向人群。
江慶幫的各位自動讓開了道,紀南牧從中間走上前,看到麵前站著的一排黑西裝保鏢,以及保鏢後麵那輛熟悉的黑車,雙眸都是一冷。
紀南牧沉著臉繼續往前走,推開擋著的保鏢,站定在黑車的車頭前。
“紀會長,您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車門從裏麵被打開,紀遠山從車裏出來,站在車門旁,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蘇己也從後座的另一邊出來,站在邊上不說話。
一父一子,同樣的冷峻倨傲,同樣的不近人情,就連對親人,也是一樣。當他們站在對立麵,天地為之變色,山河為之震蕩。
紀遠山遠遠地掃了一眼沙灘上的那座木屋,將視線放回紀南牧的身上。
“你在這裏做什麼。”
“這裏是我的地方,我想來,就來。”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為一個女人,做到了這份上,紀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論起女人和臉麵,你這個父親,似乎更甚一籌。”
蘇己在邊上聽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紀遠山的臉上卻顯露出一層薄怒來:“你還知道我是你的父親,這就是你對待父親的態度嗎?”
“一個父親,該有父親的樣子。”
“好,為了一個女人,什麼都不要了,是嗎。很好,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你又想做什麼。”
“能買下地皮造木屋,是誰給你的財力?能找上江慶幫,是誰給你勢力?至於裏麵的那個女人,給我闖進去。”
紀遠山一聲令下,那群嚴陣以待的保鏢們都衝上前去。
紀南牧的臉色當下就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