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祈音拉過妹妹後退去,給兩人讓過道路。蘇妲卻在兩人的麵前停下,對著姚祈星輕揚嘴角。
“別忘了晚上的宮廷舞會,回見。”
姚祈星連連點頭:“嗯嗯,回頭見……”
陳老板被紀南牧“不可能”三個字打入了十八層地獄,癱坐在地上,滿臉的絕望。
得罪紀家,就代表得罪了整個Z市,就是自取滅亡。
不行,這樣不行!
陳老板猛然抬頭,抓住紀南牧的腳踝,跪倒他的麵前。
“紀總啊,您行行好!我陳氏從來沒做過對不起盛世的事情,您有什麼吩咐,陳氏哪一次不是跑在最前麵,您不念功勞也要念苦勞啊!我那個不孝的女兒,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一頓,求您手下留情啊!紀總!!!”
最後的那一聲“紀總”,幾乎是嘶啞著聲帶。
紀南牧卻是巋然不動,任由陳老板如何說如何搖晃,都微抿著唇冷漠地直視著前方。
這是,比地獄更可怕的刮肉之刑。
姚祈星實在看不下去,將抓著她手臂的姐姐推開去,跑上前去。
可是,跑上前去的身形卻頓在了半路上。
她看到他發黑的麵頰,還有那雙冰冷如霜不帶半點人情的黑眸。
姚祈星緊了緊拳頭,隻覺得心底的悲傷如開閘的水般湧出,讓她的水眸都染上憂鬱之色。
那般無情,那般冷厲,那般厭惡一切的他,似乎,也在厭惡著自己。他竟是,對自己也這般殘忍。
滴答,滴答,滴答。心口,仿佛有滴血的聲音。
心,好疼。她隻想奔上前去,緊緊地擁住他,用自己的體溫將他溫暖起來,將他重新帶回人世間。
姚祈星咬住下唇,垂著眸子一步步向紀南牧靠近而去,陽光打在她斂起的睫毛,有微光在撲閃撲閃。
那一個瞬間,她仿佛聽不見陳老板的鬼哭狼嚎,心裏眼裏,就隻有那一個被殺意籠罩的男人。
姚祈星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走到紀南牧的身邊,張開雙臂從側邊環住了他的腰,不斷喚著她的名字。
“南牧,南牧南牧……”
熟悉的味道,還有腰間微小的力道,以及耳邊悅耳的低吟。
猶如黑色的湖中滾進一顆明珠,那顆明珠卻沒有被滿黑的湖水遮蓋起來,反而讓整湖的水都泛起了熒光。
一滴水滴,滴在他的心口,蕩開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紀南牧身形微震,垂了眼眸朝身側環緊她的小人看去,嘴邊的弧度忽而溫暖起來,摸了摸她靠在他手臂上的腦袋,輕聲細語地低問了一聲“怎麼了”。
“沒事兒,就是想叫叫你……”
“傻瓜,我就在這裏。”
“嗯……可是剛剛,我覺得你離我好遠好遠,這樣抱著你,才感覺你真的就在這裏,就在我的身邊。”
紀南牧輕撫她秀發的手一頓,眼眸中竟閃過幾絲愧疚來,將那還抱著他小腿的陳老板一腳踢開去,側過身來捧住了她的小臉。
“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