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連連“嘖”聲,驚異地看著小年輕,隻有他自己,翹著二郎腿,掏出一張麵值為“1”的美元。
想多了吧?不是一把刀的刀,是一美元的那個“刀”,dollar!
接下來這一局,開出來還是大,小年輕順理成章地收獲了金卡。
這個晚上,這場賭局,大出現的比例出乎意料得大。玩到現在,五局隻有一局是小,剩下的都是大,80%的概率。
但在每一局都是概率對半分的單次賭局上,這似乎也不是一個引入注意的事。
小年輕吃到了甜頭,大概也覺得都是“大”不靠譜,又開始回到他的壓小上,下籌碼也逐漸大膽了起來,結果幾輪下來,不僅把金卡還了回去,就連原本的籌碼也都輸得精光。
連本帶利全敗光,小年輕怒發衝冠,不服氣地一拍桌子,震天響的一聲“啪”,不知道比之前的那聲重了多少倍。
反正全身上下什麼都沒了,他站起身,腳直接踩到椅子上,將五指張開的手壓在下注區。
“我沒錢了!下一局,我壓一隻右手,賭不賭?”
紀遠山撚起一塊籌碼拿在手中把玩,並沒有看那新人:“年輕人,不要這麼衝動,想想你的父母。”
少東家隨聲附和:“對嘛,一隻手半條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別衝動,今天就這樣吧,不賭了!”
“我爹我媽才不會管我……賭啊!誰說不賭了,賭!”
這份氣魄,紀遠山倒是有幾分欣賞。
他沉沉一笑,站起身和小年輕麵對麵站著,將麵前堆積如山的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去,還有那張金卡也一並放了上去,看得旁邊的蘇己肉疼不已又不敢製止。
“你的這隻手,值這個價。”
小年輕對紀遠山爽朗一笑:“謝謝啊!不過,一直賭大小多沒勁,我們換種玩法,可以吧?”
“你說說看。”
“這樣,反正大小是三三分,我們換個形式,就賭奇數偶數,一三五,二四六,也是一半一半的,行吧?”
“可以。”
“這次您先壓。”
賭城的少東家在一邊聽著看著,也不由緊張起來,出了一手的汗,黏糊糊的。他將手往衣服上一抹,擦掉手汗繼續看著兩人一來一往。
紀遠山既然已經壓上全部籌碼和金卡,給足了對麵的小年輕麵子,也不客氣,率先押注。
“奇數。”
“那我就是偶數了。”小年輕扭頭看向少東家,“開始吧。”
少東家點了點頭,喊了一聲“喲吼”,卯足勁搖晃起手裏黑圓盒。
像紀遠山這般的人物,習慣了站在高處蔑視一切,壓大和壓排在前麵的數字都是下意識的行為。
誰也沒有注意到,每一次都是少東家喊的開大開小,兩方大把的籌碼推來推去,讓在場的人們將注意力都放到了籌碼上,而不是開出的具體點數上,包括老練深沉的紀遠山。
如果有人記下了每一次的點數,就會發現,偶數開出的概率,遠比奇數要大的多,這也是為什麼開大的比例要比開小大,畢竟在二四六中,大數占了三分之二。
不完全的作弊,再加上一點點的布局,足以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就好像,最讓人相信的謊言,都參雜著真人真事抑或真心。
可紀遠山隱隱察覺到了些什麼,卻是說不出具體的形狀,微眯著眼將少東家和小年輕的每一個動作都收入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