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牧還是於心不忍,打開車門,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微不可聞的一聲輕歎,紀南牧摸了摸她的腦袋,湊近她的耳畔。
“那我便,縱你到末日。隻要你,現在安安分分。”
驕縱她,直到天崩地裂、末日荒蕪。
Zong她?什麼她?蹤她?重她?鍾她?
一般人都說疼、寵、慣,姚祈星想破腦袋都沒想到“縱容”的“縱”,正想問他是哪個Zong,紀南牧已經鬆開她,坐進了駕駛座鎖上車門鎖,抓在方向盤上的手一緊,沉眸啟動發車,載著她Z大的方向開去。
後座上的姚祈星捂著微燙的臉頰,一開始還在想著到底是哪個Zong字,想到後來越想越亂,剛剛的情景又冒上腦海腦來擾亂她。她懊惱地晃了晃腦袋,身體索性一歪,歪倒了後座上,指縫間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駕駛座上紀南牧的側臉看。
明明是黑暗中,她明明在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為什麼此刻卻覺得,一整個他,都在發著耀眼的光芒。
要是從市中心到Z大的路,可以開上一輩子那麼長,那該有多好。
可是,理想總是太豐滿,而現實又是那般骨感。
感覺沒一會兒,車子就駛進了熟悉的路段,一下下就到了她們宿舍樓下。
姚祈星小嘴一撅,翻了個身麵朝椅背,縮著後座上裝死。
開車門的聲音,然後車椅往下陷了陷,再是關車門的聲音。
姚祈星腦袋一轉揚了起來,疑惑地看了過去,發現紀南牧在看她,又趕緊將腦袋轉了回去。
紀南牧搖了搖頭,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
“到了。”
“不走不走我不走,我看不見!”
“乖,別鬧。”
姚祈星不情願地鼓了鼓腮幫,抓著紀南牧的胳膊往他的肩上一靠。
“南牧,我舍不得你……”
“現在知道舍不得,剛剛是誰,死活要出去,還討價還價?”
“有嗎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乖,過兩天再來看你。”
“所有的‘過兩天’都是耍流氓!你的過兩天,都是別人的十好幾天!”
紀南牧唇角邊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好,那跟我回去。”
聽到這話,姚祈星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僵住,“蹭”的一下坐直了身體,低喃了一句“我明天還有課呢”,她一本正經地坐著,就是不主動下車。
紀南牧唇邊的弧度更加深,伸手替她理順亂掉的發。
“嗯,上去吧,早點休息。”
好吧。
姚祈星腦袋一垂,歪了紀南牧一眼,湊過去在他的懷裏蹭了兩蹭,又把將理順的頭發蹭亂了。
“那我上去了,晚安。”
紀南牧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的頭發揉得更加亂,單手環過她的肩頭,在她闔起的眼眸上落下一個輕淺的吻。
“晚安。”
姚祈星“嗯唔”了一聲,打開車門下車,朝也下車來站在車門邊的紀南牧揮了揮手,不情願地往宿舍裏走去。
一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處,紀南牧才坐進車內開車離開。
再對著蒼茫又溫柔的夜色輕道一聲:親愛的,晚安。
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