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一眼,紀南牧就認出了這個人。
林大,六年前在車站,林大就在來接他的人之中的一個。
林大是誰的人,他再清楚不過。而這個林大,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暴斃身亡。
紀南牧眯起雙眼,森森的寒光從眸裏傾瀉而出。
武夷摸了摸鼻子,疲憊地坐回了皮椅裏。
“查過了,六年前,7月28日,直飛印度的班機,沒有登機記錄,這種行為屬於偷渡。隻能查到這裏,我已經找了印度的朋友幫忙,查不查得到估計還很懸。南牧,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紀南牧的字典中,從來都沒有中止和退縮兩個詞。
“當然是,繼續找。”
“那……那邊怎麼說?”
“你不用管,我會安排。”
“可單憑你現在的資源,你要怎麼……”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喬時,而不是將精力費在沒必要的人身上。”
武夷沉重地點了點頭。
桌上的手機叫了起來,武夷一驚,立刻接了起來。
是那個印度朋友打來的,簡單地說了兩句就掛掉了電話,而武夷的臉色卻越發凝重,抬頭看向紀南牧。
“斷了。太久以前的事,機場內部的監控錄像都清空了,隻知道下飛機以後,哪個門都沒有這個人進出的身影。可能是他從別的出口混出了機場……”
“或者,沒有出機場,當天轉了機。”
武夷臉色一變,立刻轉回筆記本電腦,轉向當天印度機場的航班記錄。
紀南牧卻沉了眸,伸手合上了電腦。
“你先去休息。”
“趁熱打鐵,我還真不信了這個邪,今天一定把這個人揪出來。”
“你確定,要以這個狀態見蘇妲?”
“what?!Pardon?”
“蘇妲。”
武夷從皮椅上站起,雙手撐住桌沿往前傾去:“你是說真的,蘇妲要過來,沒唬我?什麼時候?”
“晚上,六點,我說你要給她做飯。”
“你……”武夷氣歪了嘴,將手一甩,“不找了,小爺睡覺去了!”
“六點。”
“知道了,姑奶奶的事,小爺我什麼時候誤過。”
紀南牧從武夷的背影上收回視線,抬起腕表看了看時間。
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那個小女人,該是等急了。
決定下得太倉促,他都不曾跟她知會一聲。
照她的性子,一定會問到底,而這些事,他是千萬不願讓她碰觸的。那還不如,連說都不要說。可是,畢竟是他失了約。
紀南牧薄唇微抿,轉身離開工作室,重新開著車向姚宅疾馳而去。
再說在藤架上幹等著的姚祈星,總覺得下一刻那個熟悉的人影就會出現,一直堅持等著打死都不肯進屋去,這一等就等了足足三個多小時,坐得她的下半身都僵麻了,她甚至都覺得自己的心也在一點一點得涼下去。
姚祈星無精打采地趴在小圓桌上,用手指戳了戳麵前的小禮盒,整個人都怏怏不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