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說了……”
“我才剛開始。您也喝口茶,定定神。”
紀南牧虛渺地笑著,端起茶杯向姚正翰抬了抬。
姚正翰的雙手卻在發著抖,根本就舉不起茶杯來,蒼白著臉,閉上眼做了一個深呼吸,頓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將名字說了出來。
“那個催眠師……他的中文名叫‘喬時’,我也就知道那麼多了……”
“多謝。”
紀南牧放下紫砂茶杯,從椅子上站起身,姚正翰卻也跟著站了起來,急切地脫口而出。
“等一等……結婚那天,若雲她,到底去了哪裏……”
“這個問題,您最好問您的夫人,我無可奉告。”
“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何必要對過去耿耿於懷。
可是,真正能做到釋懷的,又有幾個?
紀南牧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以晚輩之禮向姚正翰低了低頭,轉身向門外走去。
他推門而出,一眼就看到了斜對麵的牆角邊蹲著的那個小身影。
姚祈星已經換好了衣服吃完了早飯,正蹲在那邊拿著一支鴨毛筆逗法老玩兒,一聽到開門聲立刻抬起頭看了過去,站起身將鴨毛筆塞進口袋裏局促地看著紀南牧,法老識相地自個兒慢吞吞地走開去。
“你們談完啦?”
“在這裏做什麼。”
“等你呀。”
“笨蛋。”
“幹嘛又罵我,你又不知道我房間在哪兒,我要是不等你,你怎麼來找我呀……”
要找到她,他有的是辦法。
而且,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去找她了。
紀南牧唇角微勾,牽過她的手,與她一起往她的房間裏去。
走一遍,就能記住的路。
就像,很多東西,都深刻地烙在他們的骨子裏一樣。
姚祈星將紀南牧拉進房間,探出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有人發現,關上門反鎖。
她就這麼,將他堂而皇之地帶進了她的房間,沒有半點避嫌的意思。
不過,她這想要掩人耳目的表現,太過明顯了。
紀南牧嘴角帶著輕淺而愉悅的弧度,望了一圈溫馨的小房間。
靠近門的牆上,有一整麵的原木書架,上麵錯落有致地放著書籍、盆栽和一些陶瓷的工藝品,多是日式可愛清新的圖案。書架上的書,倒是多重多樣,就連食譜園藝都有。
紀南牧眉眼微挑,經過書架,來到了她的書桌前。
桌上正中央一小半的地方都被亮粉色的筆記本電腦占滿,兩邊放著筆筒水杯和一些小雜物,鼠標的再右邊,有一本包了書皮的書,書的上麵安靜的躺著一本暗紅色牛皮的相冊。
紀南牧伸手,將那本相冊拿了起來。
一直注視著他動作的姚祈星忽然想到了什麼,瞬間瞪圓了眼睛張開雙臂撲過去,人還沒來得及撲到,一小包硬紙片已經從小冊子裏掉落在地上。
看著紀南牧彎腰撿起那一小包東西,姚祈星撲過去的動作停在一半,僵硬地轉過身踮著腳尖一步一步向門口挪去。
“想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