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抱著多麼濃烈的希望,就連現在,都還帶著那一丁點的期盼,不願去討要最後的那個答案。他的心底,早就知道了,隻是他,不願意去麵對。
而姚祈星,除了這樣收斂地回擁他,竟找不到什麼詞來寬慰。
二樓上,一個人影從廊間走過,停在了二樓的窗口處,將樓下的場景全全收入眼內。
感覺最敏銳的二郎神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氣息,晃著腦袋朝四周圍望了一圈,才抬起來看向樓上。
紀南牧垂著眼眸,視線落在了二郎神的身上,抬起手做了一個打響指的動作,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隨著他的動作,一聲震天響的“汪”響徹這邊的小花園裏。
姚祈星一驚,下意識用力推開沈景旭跳出了他懷抱,往後退開了一小步,低下頭倉皇不安地站在那裏攪著手指。
“學長,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小學妹,謝謝你。”
姚祈星愕然地抬起頭看過去,兩隻小手還保持著攪在一起的姿勢。
沈景旭苦澀地笑了笑,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姚祈星反射性地往後一躲,又愧疚地低下了頭。
沈景旭收回手:“快回去吧,別凍著了。”
“嗯,謝謝學長。”
姚祈星點了點頭,垂著腦袋離開了小花園往回走去。
二郎神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開了去,沈景旭朝身後看了一眼,忽而抬起頭往上看去。
上麵,卻是什麼都沒有。
是他多慮了嗎。
沈景旭苦笑著搖了搖頭,也離開了小花園。
樓上樓下這樣的視角,紀南牧隻需要後退一小步,就可以進入他們的盲區隱藏自己的身形。
紀南牧負手而立,手指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輕點著,麵上帶著虛無縹緲的笑意,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個穿著統一服飾的女傭走了過來,停在紀南牧的一米多外再不敢前進一步,躬著身子傳話。
“少爺,會長請您盡快去書房。”
“知道了。”
女傭退了下去。
紀南牧又站了一會兒,扯了扯衣服,轉身向書房走去。
寂靜的書房裏,除了毛筆劃過宣紙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紀南牧推門而入,輕聲帶上門,走向書桌旁。
紀遠山正挽起著衣袖站在書桌前,揮毫灑下蒼勁有力的四字黃草,雖然是草書,寫的字卻非常好認,正是佛經裏那句一般人都耳熟能詳的“色即是空”。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食色,女人。
紀南牧走到書桌旁,靜靜地站立在一旁,看著紀遠山寫字。
“空”字的最後一筆收尾,紀遠山將毛筆擱在硯台上,往整幅字的左下角蓋上紅戳,卷下衣袖坐回凳子上,點燃了一支雪茄。
“拿走,裱起來。”
紀南牧不為所動,從字畫上收回視線,冷然而淺淡看向紀遠山。
“什麼事。”
“有些女人,玩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