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上寫著的名字，正是姚祈星。
紀南牧站打開的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裏麵聽到聲音的醫生都朝門口看來，紛紛給紀南牧讓開了一條道。
紀南牧對他們點了點頭，拿起了桌上的兩份報告，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往外走去，那眼科專家正色，連敞開的白大褂都來不及扣上慌張地跟了上去。
長長而安靜的走廊上，紀南牧停在了一處窗口邊，負手而立，望著窗外隨風抖擻的樹梢，幽黑的眸光閃著某種不知名的光。
眼科專家停在他的身後半米的距離，恭敬地叫了一聲“紀先生”。
“如何。”
“不出意外的話，散光的症狀已經治愈……”
“什麼叫，不出意外的話。”
平淡的話語裏透著森然的寒氣，讓眼科專家心底一顫，徹骨的懼意彌漫開全身，他微微低下頭改口重新又說了一邊。
“沒有意外，絕對不會出現意外，姚小姐的瞳孔聚焦在後期會日漸恢複正常，一個多月以後，就不太會再出現散光的現象。還有您所說的姚小姐的夜盲症……”
紀南牧掃了一眼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輕吐出一個“說”字。
“我向約翰森醫生請教過，根據大腦的透視圖顯示的圖像，發現姚小姐視覺神經末梢有一塊區域特別敏感而薄弱，在激光治療的情況下，又削薄了視網膜，夜盲的症狀可能會加重……”
紀南牧眯起眼：“這話，是什麼意思。”
“加強光的感知係統，意味著姚小姐對暗的感受也會更深，原本她可能還可以在有一點點光的情況下看到事物的輪廓，接下來可能會在夜盲的同時引發弱視，導致她連形狀都分辨不了……”
“這就是，你們給我的結果嗎。”
“不是的……您誤會了……引發夜盲的原因有很多種，比如長期的精神不穩定或者抑鬱，以及突然受到強光的照射，組織細胞內部原因也有很多種……歐美就曾有一家私人診所做過調查，發現精神病群體裏，有一半以上的患者都有或輕或重的夜盲……”
醫生跟學者一樣，都有著一樣的弊病，但凡涉及自己的專業領域就會滔滔不絕地談下去。
一大堆沒用而冗餘，又讓他不悅的話。
紀南牧沉眸，開口打斷了眼科專家的分析。
“說重點。”
眼科專家頓了一頓，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過頭，頓時有點掛不住，馬上回到主題上：“約翰森先生認為，姚小姐的夜盲症狀可能與她的失憶相關聯，所以必須要先找出姚小姐失憶的關鍵因素，說不定夜盲也會迎刃而解。”
“找出這個原因，要多久。”
“如果病人配合的話，大概……大概需要半年。”
“兩個月。”一個月，他都覺得長；兩個月，已然是他的底線。
“這……這完全……兩個月怎麼可能……”
“你們，都是國內外醫學界最頂級的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