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模糊的悶聲從枕頭裏傳出來，帶著濃濃的不情願。
紀南牧淩厲的雙眸柔和起來，低頭平靜而淡然地望著她。
“謝謝，代替蘇妲。”
“不要這麼一本正經地感謝我，我會不習慣的……”而且代替蘇妲是什麼鬼，哼！
“以後，不許這樣。”
“要你管……”
“姚祈星，看著我。”
埋在枕頭裏小腦袋一僵，然後使勁地搖了搖頭，說了一個堅定的“不”。
“看著我。”
溫柔如水的聲音，和以往都不一樣，姚祈星敗下陣來，嘟著小嘴鬱悶地轉了過來，眼睛卻在亂瞟著始終都不肯與他對視。
“好了你說吧。”
紀南牧伸手，捧住了她的臉頰。
亂跑的眼珠子一下子就定住了，望進他融著萬千情緒的深邃眸子裏，她竟為自己的無理取鬧覺得有些羞愧，又被他這般灼熱的視線望著，姚祈星頓時就紅了臉。
可他的神色認真無比，讓她都不由地跟著正經了起來。
“聽到沒有，不許再做這種蠢事。”
那麼嚴肅，可一點都不凶。
姚祈星望著紀南牧，重重地點了點頭，結果後半句又開始歪樓。
“嗯，知道了。哪裏蠢了，要不是我，蘇妲萬一傷著哪裏了可怎麼辦……”
“蘇妲什麼時候需要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足夠了。”
“我這是見義勇為，你們不表揚我就算了，還來跟我講大道理，大道理誰不會講……”
“別鬧。”
說不鬧就不鬧，以為他是誰啊，就要鬧給他看。
可是一對上他那幽黑無邊的眸子，姚祈星鼓了鼓腮幫，頹敗地垂下了腦袋。
咕嚕嚕——
清脆的肚子叫聲響起，姚祈星眨了眨眼睛無辜地望著紀南牧。
“我沒鬧……它在鬧……”
紀南牧低低一笑，放開了她的臉頰轉而蹂躪她亂蓬蓬的頭發。
姚祈星嗯唔著，晃著腦袋表示極度抗議。
“幹嘛幹嘛，看我動不了好欺負是不是，我跟你講，有本事你等我病好了別跑，哼！”
“等你病好，如何。”
“等我病好了……病好了放學後不許走，操場見！”
她如果動的了，他欺負的，還不知道是什麼。
紀南牧唇邊的笑意更加深，用手將她淩亂的發順好，俯身湊到她的耳旁輕聲低吟。
“我等著。”
簡單的三個字，姚祈星的心跳如打響的戰鼓，撲通撲通猛烈地跳動著。她的身體下意識地往後一縮，不小心牽動了背後的傷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一低頭張口就咬住了紀南牧的肩膀。
可惜嘴巴不夠大，隻咬到一層布料，滿嘴的衣服味。
“呸呸呸——”
姚祈星連“呸”了好幾口，再不敢亂動，老老實實地趴在了枕頭上。
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看得紀南牧心疼極了。
他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低低地說了一聲“乖”，就如同六年前對她的寵溺一般，在羨煞旁人的同時，他也沉溺其中、越寵越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