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紀南牧沉著臉,放在腿上的手一下又一下有節奏地輕點著。
一看他的臉色,姚祈星縮了縮脖子,立刻就妥協了。
“那好吧……”
姚祈星不明所以地縮進暖和的懷抱裏,裹緊了肩頭的西裝。
他的衣服呢。
那時候唐可人被潑了酒,他都沒有給唐可人披上他的衣服。
想到這裏,心裏竟有絲絲甜蜜。
而紀南牧幽深的雙眸,卻有隱約的憂色。
有些事情,他必須親眼看到權威的結果,才放心得下。
但是,今晚的這一出,似乎缺了些火候。他在考慮,是否需要加大力度。
懷裏的小女人安定地窩著,平和地閉著眼睛,可她的小腿還裸露在寒冷的空氣中。
紀南牧斂眸,又一次將姚祈星扶起。
“你的衣服呢?”
“在辦公室裏啊,怎麼了?”
“穿這麼點,逞什麼能。”
“誰逞了……還不是為了……”
“去把衣服穿上。”
“哦哦哦……”
姚祈星站起身,披著西裝外套往門外走去。
紀南牧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將衣服穿上拉好,才接過西裝反手一甩利索地穿上,牽著姚祈星的手走向地下停車場,開車駛向附近的獨棟公寓。
呼呼的風聲讓人喪膽,開著暖氣的車裏卻暖得令姚祈星昏昏欲睡。
車子穩穩地停在院門口,姚祈星自己打開車門下了車,嗒嗒嗒跑到門前去刷臉。
紀南牧走在後麵,視線一往下,看到高跟鞋後跟處露出來一小片創口貼,皺起眉大步走上前。
“腳傷了?”
姚祈星瞧了眼自己的腳後跟,無所謂得擺了擺手:“這個啊……沒事兒,就是磨破了一點點皮,過兩天就好了。”
疼得沒有之前厲害,她都有一些麻木了,他沒說她還真沒注意到。
說話間,姚祈星姚祈星把高跟鞋往客廳裏一甩,舉著雙手嚷了一句“累死我了”,把整個自己都摔進沙發裏。
紀南牧找出藥箱,又把她的人從沙發裏拉了起來。
“坐好。”
“哦……”
一聲“哦”拖了一條長長的尾音,姚祈星把手放在膝蓋上老老實實地坐好,看著紀南牧拿出紅藥水、雲南白藥、酒精棉還有紗布,一瞬間就淩亂了。
那什麼,她又不是跌打損傷勞筋動骨,至於嗎至於嗎?
姚祈星湊過身去飛快地奪過酒精棉,用手扒起自己的腳隨意地塗了幾下,從口袋裏掏出備用的防水創口貼往上麵一貼,微微笑著對紀南牧眨了眨眼睛,把手裏的酒精棉遞了過去。
“喏,好了。”
紀南牧的眼角抽了抽,接過酒精棉放回藥箱。
“不要碰水。”
“嗯嗯知道。”
“好好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
紀南牧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起身將藥箱放回去,向著門外走去。
落寞的身影在門口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姚祈星心裏一酸,幾乎是脫口而出。
“等等……南……沒什麼沒什麼,晚安。”
“晚安。”
背對著的高大身影沒有轉過身,可他的唇角卻有一個舒適的弧度,為年前的涼夜帶來陣陣暖意。
似乎,也並不是全都不盡如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