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見麵總要先一較高下，你們兩能不能顧一下其他人的感受。爸，你也是，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個小孩一樣較勁，大夥時差還沒倒過來呢。”
唐敖臉上故意繃緊的肌肉忽的鬆了下來，不在意地一笑，上前兩步滿意地朝紀南牧點了點頭。
“試試這小子有幾斤幾兩，不錯，有長進。”
“唐世伯，唐小姐，歡迎。”
紀南牧嘴角的笑容淺淡而疏離，讓開半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唐敖點頭，背著手特意向前走去。唐可人落了一步，和紀南牧並肩跟在唐敖的身後。
唐可人一直大方得體地笑著，並沒有偷偷打量身旁的紀南牧，而是像一個老熟人般極其自然地和紀南牧聊了起來。
“南牧，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從你回國後，一直都沒有見過你，也不知道你過得怎麼樣。如何，國內有什麼新鮮玩意，我需要惡補一下。”
“沒有，還是死氣沉沉的一座城。”
但因為多了一個她，時間開始變得有意義。
不知不覺中，紀南牧眼中的微光變得柔和了。
身旁的唐可人似是察覺他話語中的異樣，疑惑地側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皺起了眉。
“你怎麼還是這樣的心態，我們總得向前看，這麼長的時間，你難道還沒有放下嗎？伯母如果在世，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你。”
紀南牧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語氣冷冽：“所有的如果，都是故弄玄虛。以後，不要提我的母親。”
“可是南牧……你和伯父……”聽他的口氣裏，似乎沒有半點原諒他父親的意思，唐可人猶豫著還是沒有說下去。
“這個人，也不要提。”
唐可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撇過這些事不談，視線往下瞧了瞧紀南牧垂著的胳膊，手指動了動還是沒有伸過去挽著，燦爛一笑又扯到了別的話題上，就好像剛才的對話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說了不用親自來，你怎麼還這麼早來接機，吃過早飯了沒有？”
“吃過了。”
“就你這性格，肯定是路邊隨便買個包子填了一下，這怎麼行！正好飛機餐難吃地要死，我正想去吃，我們一起去吃吧？”
“不用。”
唐可人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一直聽著後麵兩人說話的唐敖放緩了腳步，人未轉身話已送達，恰到好處地解了唐可人的圍。
“我也有些餓，南牧啊，陪我這個不識時務的長輩逛逛。”
“世伯想吃什麼？”
“很久沒有嚐過家鄉的清粥小菜了，清淡些就好。”
“知道了。”
長輩都開了口，紀南牧自是推脫不得。
一聽到紀南牧應下，跟在身後的助理不敢有所耽擱，立刻打電話預定。
兩群人該幹嘛的幹嘛去，都散了開，助理安排好早飯，也匆匆趕回盛世。
去往早餐店的路上，就隻剩下紀南牧和唐家父女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