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祈星垂在身前的兩隻小手攪在一起,麵上的表情有些不安。
之前的事情,雖然他沒有再發脾氣還答應了她的請求,她的心裏還是有點兒餘悸。
“紀老……哦不紀總,那個……我室友說讓我替她們說聲謝謝……”
“她們該謝的,不是我。”
“話是這麼說,但是謝還是要謝的,你可別告訴她們……”
“沈先生。”
她的話還沒說完,紀南牧往前邁了一大步,抵著她的手臂將她輕拂到他的身後,向走來的沈景旭微微點了點頭。
沈景旭卻皺起了眉。
這麼疏離而生硬的稱呼,他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裏聽到。在來時的車上,他們兩人雖然沒有怎麼話說,但也不至於像這般陌生。
與其說是生疏,這樣的稱呼,更像是紀南牧對他無聲的警告。
沈景旭手裏拿著兩杯香檳酒,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了紀南牧,有些局促地舉了舉酒杯自己就喝了一口。
紀南牧伸出左手接過,瞥了一眼杯中的液體,並不去喝它。
身後的姚祈星瞧兩人好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走開去。腳剛邁出第一步,手腕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抓住。
姚祈星微愣,順著手臂往上看向紀南牧棱角分明的半個側臉,鬼使神差般沒有掙開。
沈景旭從紀南牧右手抓著的手腕上收回目光,稍稍低下了頭落在他左手拿著的酒杯上。
“也不拿一杯酒,怎麼不喝?”
“沒心情。”
“今天不是你們公司辦活動,心情應該不錯才對。”
“確實,我們公司的活動。”那他,就是多餘的。
“我再怎麼說,也是盛世的合作商代表……”
“沈代表,多喝點,恕不奉陪。”
說著,將香檳酒塞回了沈景旭的手裏,拉起姚祈星轉身就走。
站在原地的沈景旭望著被硬塞進的酒,還有不遠處那兩個越走越遠的身影,似有什麼東西如鯁在喉,上不來下不去,卻讓他寢食難安。
沈景旭喝盡手中的兩杯酒,心中五味雜陳。
紀南牧的步子大,雖然速度不快,可姚祈星還是要快步走著才能跟得上。
隔著厚厚的衣服,他手掌的力度還是傳遞了過來,那麼強勁霸道,不容她有絲毫辯駁。
前麵,就是金黃色的銀杏葉道,還有那錯落生長的銀杏樹。
不斷有盛世員工的注目禮投來,還有國貿班的探詢目光。
姚祈星縮起脖子,嚐試著抽回自己的手。
軟綿無力的一下,根本就沒有用,紀南牧卻停下了腳步,一並放開了她,轉過身牢牢地看著她。
“怎麼了?拉我來這兒做什麼?”
“第三條。”
“我記得,絕對誠實嘛……”
“很好。那麼,你心中的學長,是什麼樣?”
“嗯?我心中的學長?你說的是景旭學長麼?”
不帶姓隻有名的兩個字,紀南牧雙眼微眯,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