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啊，不像。”
“那麵店老板怎麼說我是初三的……”
“嗯……你確實，不怎麼像大學生。”
“好哇！學長你也這麼說！我哪裏不像了！”
姚祈星雙手叉腰，不服氣地高昂著頭。
沈景旭還真托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將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一本正經地開口回答。
“要我說，哪裏都不太像。”
姚祈星怒瞪了他一眼，嬌哼一聲扭頭快步往前走去。
沈景旭眼中滿是笑意，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姚祈星卻像如針紮一般，飛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皺起秀眉納悶地看著沈景旭。
這般無辜純淨的眼神，竟令沈景旭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他訕訕地收回了手，與姚祈星並肩走著。
“今天家長會，要回附中去看看嗎？”
“好啊！我一直都挺想去看看的，都好幾年了，也不知道裏麵變成什麼樣子了。”
“聽說後來教學樓大修過，比起我們上學的時候，條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又是這樣……高中的時候也是，我一畢業就開始修學校，永遠都輪不到我們那屆，可恨……”
“我們那時候的條件，比起再之前的，也已經好了很多了。”
“這樣說起來也對……”
……
聊著聊著，兩人就這樣，與三三兩兩的家長逆行著，走進了Z大附中的校園。
一進門，就有一個翱翔於書海之上的小女孩雕塑。
石灰的雕像，立在大理石的圓台之上，半點都不見歲月的洗刷和風化，一看就是近幾個月修繕過的。
紅色、橙色、紫色的各式花卉圍繞著大花壇擺放著，在這寒冬裏，倒顯出了別樣的生氣。
姚祈星蹲到一盆花旁聞了聞，除了草香，什麼味道都沒有。
條條斜射的太陽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教室中靠窗的那一排家長。
姚祈星沿著大圓台走了一圈，跟沈景旭指了指東南方向。
“學長我們去操場瞧瞧唄，教室裏都是人。”
“嗯好。”
和煦的陽光暖融融地照著，姚祈星張開雙臂，微微揚著頭，沿著橡膠跑道上的白線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她瓷白透亮的麵龐，迎著金色的光芒，也閃耀著點點晶瑩的微光。
終點線，到達。
姚祈星忽然想到了什麼，站在終點線上轉過頭，看向身後的沈景旭。
“學長，就是這兒，那時候在這兒不小心把你給撞了，不好意思哈~”
“沒事，不怪你，我也沒注意。”
“不對啊……我怎麼會還在你們沒比完賽的時候就衝出去呢……”
沈景旭一驚，麵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沒有，那時候比賽已經結束，我從終點跑出幾米繞回來的時候撞上的。”
“是嗎……好像確實是這樣……”
姚祈星愣愣地轉回頭，繼續往前走著。
沈景旭仰頭，對著刺眼的陽光淡淡一笑，這一抹笑容裏，卻帶了些無力的蒼白。
就好像，那他根本就站不住腳、充滿著漏洞的、搖搖欲墜的，她畸形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