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
“我姐姐還跟我說,人都是為挫折而生的。老師,煩心事總會過去的,生活那麼美好,你應該多笑笑才對,這樣世界也會溫柔地對待你的……”
“挫折,都是為弱者準備的。”
“老師老師,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說不過他,她扯另一個角度還不成嘛。
“沒有。”
“那現在有了!所以老師你一定要多笑笑,一定迷倒滿地的花花草草!”
說著,姚祈星還誇張得用雙手畫了一個大圓,用來比喻範圍之大。
紀南牧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眼神有星星點點在閃爍。
原來,他剛才在她的麵前笑了嗎。他有多久,沒有打開心扉認認真真地感受過身邊的人和事,有多久沒有真真實實地笑過了?
恐怕久到,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周而複始,因果循環。
秒針走了一圈又回歸原位重新開始,然而流走的時間卻怎麼都不可能重置。
“不必了,沒有興趣。”
紀南牧將手往口袋裏一插,往前一傾離開了車頭,轉身往高聳在不遠處的那棟大廈走去。
站在原地的姚祈星癟了癟嘴,收回望向那個落寞背影的目光,泄氣地往台階上一坐,撐著腦袋氣鼓鼓地瞪著頭頂斜上方的大鍾。
冰涼的晚風吹上來,她縮了縮脖子裹緊自己的衣服,順便瞅了一眼自己的胸前。
還好吧,其實還是有一點兒料的,要不是因為冬天衣服穿得多……
一想起這個,連帶著把剛剛的場景都勾了起來,不斷在腦海裏回放。臉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紅雲又浮了上來,姚祈星用冰冷的手捂住自己滾燙的臉頰試圖降溫,坐在台階上一個勁的瞎哼唧。
羽絨服兜裏的手機忽然嚎叫起來,姚祈星一驚,慌忙掏出手機飛快地看了一眼,趕緊接起錢友友打來的電話。
“喂喂,友友?怎麼了?”
“星星你在哪兒?都十一點了……這兒人越來越多,我怕你一會兒找不到……”
“我馬上就過去,等我一下下!”
“嗯好。”
姚祈星掛掉電話,從台階上站起來拍掉衣服上的灰塵,照著原來的路往回走。
好歹這一個晚上也走了好多遍,要是再迷路她都要覺得自己是一枚妥妥的白癡了。
安全到達錢友友的身邊已經是二十分鍾之後的事情了。錢友友說的半點都不假,這人頭數,比之前吃飯的時候快多了一倍,又烏漆麻黑一點都看不清路,她差一點就要被人群給擠沒了。
大大的城市廣場上,容納了近五六千的人,從上方看過去,隻有黑壓壓的一大片。
姚祈星和錢友友坐在這邊的小角落,淹沒在一大片的人群之中,和Z城的人們,一起等待著下一年度的到來。
無數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都擁擠在這一方小天地中。
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在其中,和她仰望著同一片星空,默念著同一個數字,等待著同一個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