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原本斜掛空中的太陽此時已高掛在頭頂。烈日曬得丹尼爾額頭流著露珠般的汗液。
不管丹尼爾怎麼叫,怎麼找,斑點就像消失了一樣。附近沒有一絲動靜,連風也像是消失了,隻剩下他的叫喊聲和掀開大塊葉片時的聲音。
“難道斑點不喜歡我?我有這麼差嗎?”丹尼爾自我抱怨。他已經認定斑點離開了自己,可他卻要嘮嘮叨叨地自言自語:“可是它一瘸一瘸的能去哪呢?昨天晚上應該不會有野獸出現吧?要是有,那麼我應該也不會在這裏。”
丹尼爾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就像俄斯鎮的事情一樣,埋藏在心裏。既然發生了,卻又不是好事,為什麼要不停地想呢?他撿起皺褶的衣服穿在身上,沿著眼前的小路走去。
其實,丹尼爾並不知道,斑點並沒有離開丹尼爾,就在他不遠處的草叢中跟著他一直前行。隻不過斑點一直覺得丹尼爾對自己有危險,不能和他靠得這麼近。並且它好歹也是一隻雪豹,不去獵食,培養自己的生存能力,怎麼可以?
丹尼爾一直走,斑點便一直在隱秘性較好的草叢裏不發聲響地跟著他。
一人一獸就這麼一直走,直到晚上,卻沒見過什麼城鎮。
丹尼爾抬起看見身前的樹上掛著酸梅,他以前撿過地上的爛酸梅吃食,知道酸梅的味道。一眼望去,前方竟是一片酸梅園。他咽了口唾液,望梅止渴是人的神經反射,丹尼爾吃過酸梅,自然也會。望著這一片的酸梅林,口中的唾液不斷地分泌,他咽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液,唾液像分泌不完似的,不管怎麼咽,還是快速地分泌。
此時,丹尼爾的肚子發出“咕咕”聲響,胃酸也隨之分泌。
胃酸分泌自然是肚子餓了,可是有多少人肚子餓還吃酸梅的?問題是此處並沒有其他可食用的東西,有的隻是一眼望不盡的酸梅林。
他爬上酸梅樹摘下一顆顆酸梅,一副痛苦的樣子看著手中的酸梅,像是吃下毒藥一般不願地塞進嘴裏。
一口咬下,那酸梅的酸勁可夠厲害,嘴裏的唾液如同洪荒流水一般分泌。
吃著吃著,一條黑影走入在丹尼爾的視線中,他低下頭一看,那條黑影竟是斑點。
他連忙摘下一大堆酸梅,往地上跳去。
斑點見到丹尼爾卻沒有丹尼爾見到斑點那種心情,似乎在提防什麼,久久不肯靠近。
丹尼爾快步跑去,但斑點臉色不太好,像是麵對什麼很厲害的怪物一樣一步一步往後退。
“怎麼了,斑點?”丹尼爾終於察覺到斑點有些不對勁,疑惑地問道。
“吼。”斑點終於沒有再後退,而是鼓起勇氣踏前一步,對著丹尼爾一吼。
“幹嘛吼我?”丹尼爾不明白斑點在吼什麼,還以為身後有敵人來襲,害怕地轉過頭一看,卻是什麼都沒有。他摸了摸頭,這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想不明白就不想,丹尼爾拿起一堆酸梅在斑點麵前晃悠,吸引著饞嘴的斑點。像哄騙小孩一樣:“快過來。”
“吼。”斑點被從沒見過的酸梅吸引了。嘴裏的口水連串地從牙縫裏湧出,連忙跑到丹尼爾麵前,大嘴張開一口把丹尼爾手中的小堆酸梅吃到嘴裏。
“吼。”斑點剛合上嘴一咬,發現這東西給自己的感覺很怪,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它連忙吐出酸梅,不滿地對著丹尼爾直吼。
丹尼爾看著斑點的樣子,不僅大笑起來,這時他才真正忘記昨天發生的事情,忘記了俄斯鎮的慘劇。他抱起對著自己直吼的斑點,一手在斑點背上輕輕撫摸著它那毛很短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