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是個不能驚動任何國家法律的人，因為那會引起大亂，他做過的事情太多了，一旦哪個國家順著他這條線挖下去，隻會挖出更加令人膨脹或是悲涼的東西，那些東西被大眾知曉，隻會引起社會的動蕩。
天淩心中的顧忌，華紫苑也是知道的，她拍了拍天淩的肩膀，“看來你考慮的很周到嘛，那你剛剛讓那個人去拿東西，不會真的去拿天眼吧？”
“天眼已經被毀了，能拿什麼？”
“那你不怕他真的殺了我？”
華紫苑話音剛落，就被天淩一把推開，她的身體歪了一下，子彈擦過了她的肩膀肌膚，沒有穿透，但還是辣辣的疼。
轉身一看，威廉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目光凜然的看著天淩，隨即移到了華紫苑的身上：“天眼已經毀了，那我也沒什麼可在意的了，華紫苑，我剛剛說過的話，你可還記得？”
“殺了我，然後你再自殺？為什麼？”
“因為……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死，我想讓顧霆臻一輩子愧疚、難過、孤單。”
我也想讓你陪著我去走那陰森寒冷的黃泉路。
他沒有說後麵這一句，不過槍口再一次對準了華紫苑。
蹙起眉，華紫苑道：“我和顧霆臻都已經放過你了，你就這樣回報我們？”
“你說的不錯，我就這樣回報你們。”他說完，閉上眼睛，開了一槍。
兩道槍聲同時響起，華紫苑驚愕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受傷，再去看威廉時，他的胸口已經被子彈穿透，打出了一個大血洞，這血洞現在不斷的往外噴血……
轉過頭，看到天淩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把微型小槍。
很顯然，剛剛威廉開槍的同時，天淩也開了槍。
威廉的槍法不可能不準，哪怕他中了槍，子彈也不會和自己擦肩而過，除非……
他根本不想殺自己！
華紫苑意識到這一點，連忙跑過去，蹲下，“為什麼？”
萬千的疑惑，她隻問了這一句。
“我想殺了你，然後自殺，可是……就在最後一瞬間，我突然下不了手了。”
威廉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可他一直緊蹙的眉頭卻在這個時候舒展開來，仿佛放開了一切的包袱，他終於輕鬆了。
輕輕的抬手，想要撫摸華紫苑的臉，隻是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華紫苑心中感動，主動握住了他的手，“謝謝你不殺我。”
如果剛剛他真的想殺她，那她已經是個死人了，她將再也見不到自己的丈夫和兒子。
“我之前問過你，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而不是顧霆臻，你……你……”
“我會不會喜歡你？”
華紫苑見他說話艱難，胸口的血冒個不停，她主動猜測威廉的心思，說道。
威廉點點頭。
“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或許我們能成為好朋友。”華紫苑沒有違背自己的良心，哪怕威廉要死了，她也不想騙他。
“傳說，帶著執念而死的人，下輩子還會重生為這輩子的模樣，你還是不要再執著了，不管是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