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李東略微遲疑片刻，聳肩笑道：“當然可以，老烏你們先聊，我在外麵等一會兒，不過時間不多，你抓緊點。”
\t“好。”烏辰含笑點點頭。等李東出了房門烏這才向四周瞧了瞧，見不遠處有把空椅子，他拉了過來，坐在牛學勤的對麵，而後，他抬手把牛學勤口中的破布條扯掉。
\t“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我……我沒有得罪過你們吧？”牛學勤顫巍巍地說道。
\t“你是牛學勤吧？”烏辰隨口問道。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落魄牛學勤臉色頓變。他早已經改用化名，而對方卻能一口叫出他的本名，他馬上意識到事情糟糕了，對方是來者不善。
\t“我……我叫卡特，並不叫牛學勤……”牛學勤結結巴巴地說道。
\t烏辰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並輕輕拍拍他的膝蓋，柔聲說道“牛工，我現在能坐在這裏和你交談，就說明我已經識破了你的身份，你又何必非要再硬著頭皮裝下去呢？”
\t牛學勤臉色頓變，麵露驚容，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t“我是軍警處的人，我叫烏辰，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半年前我就已經殺過你一次了，現在你又出現在我的麵前，這讓我很疑惑，如果我沒有猜錯，半年前我在香港殺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你，”
\t烏辰一提起半年前香港被他殺過一次，一瞬間，牛學勤如同被抽幹力氣似的，肩膀垮了下來，整個人就如同一灘爛泥，癱軟在椅子上，如果不是被捆綁，他這時候恐怕都得滑坐到地上，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t如果對方是別國的諜報人員或者特工，那一切都還可以商量，他還有周旋的餘地，而對方偏偏是國內來的，自己落到他的手裏，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t他蒼老的臉上汗如雨下，不知過了多久，他吐出一絲苦笑，說道，“半年前我確實在香港呆過一段時間，也被人追殺過，你說的很對，半年前被殺的那個人確實不是我，那是美國政府找了一個和我長的很像的人經過整容之後替我去死的人。”
\t說到這時，牛學勤的臉上浮現出了深重的愧疚神色，對於那個替他死去的人悔恨無比，
\t烏辰也明白了半年前是怎麼回事兒了，原來是一個被整了容的替死鬼，自己居然就這麼上當了，真是恥辱。
\t不過接下來的一瞬間牛學勤轉變神色，如同受了刺激似的，猛然抬起頭來，衝著夏文傑大吼道，“我沒有叛國。”
\t烏辰冷哼一聲，“把那麼重要的技術賣給美國人，換國籍，換美金，這還不算叛國嗎？”
\t他兩眼血紅，神情激動地說道“我在這那個項目上足足二十多年啊，我二十幾年的研究成果就被剝奪了，沒有任何的專利歸屬權，沒有薪金，還不讓我繼續研究，我得妻子生病他們還不給看，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們國家已經終止我的研究，可美國肯幫我繼續做下去，他們讓我得妻子得到更好的治療，給我的女兒一個更好的教育條件，我選擇美國，又有什麼錯？你告訴我，這又有什麼錯？”
\t烏辰看著神情激動的牛學勤，沉默不語，人們都說，科學是沒有國界的，優秀的科學家是屬於全人類的，其實隻要國家還存在，那麼這句話就是空談。
\t如果是站在一名科學家的立場上，李慶東的選擇沒有錯，但若是站在國家的立場上，他的做法就是無法容忍的。
\t“可你是中國人，”
\t“你說錯了，我首先是一個人，然後才是中國人，而且我有妻子，女兒，他們需要一個更好的條件，我也需要繼續研究的資金支持。”李慶東高高揚起頭來。
\t“我也理解你，隻是沒辦法幫你，”這是烏辰對牛學勤說的最後一句話，轉身就離開了，來到門外，李東問道，
\t“談完了？”
\t烏辰輕輕點了點頭，得到確認之後，李東正準備推門進去，處決了牛學勤，卻被烏辰一把拉住。
\t“怎麼了？”
\t後者有些猶豫，聲音地的自己都快聽不見了，向李東說道，
\t“放他老婆和女兒一條生路吧，她們沒必要去死。”
\t“好的，”李東笑了笑到，“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也有職業道德，不殺女人和孩子，放心吧。”
\t得到李東的肯定回答之後，烏辰才回到咖啡廳，楊楓在這裏等著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