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楊楓嘴唇微微動了幾下，發出了輕輕的聲音，叫了杜若幾聲，杜若也聽到了，立即回答道。“我在呢，我在呢，”
\t楊楓現在已經快到了有出氣，沒進氣的時候了，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時間不多，想說什麼話就得馬上說，不然就沒機會了，
\t“小若，我好想回家，”
\t“好，我們這就回家，我們回家，”杜若把楊楓扶上自己的背上，向工廠外麵走去，嘴裏還不停地說著，“我現在就帶你回家，我們回家，你千萬別睡著，千萬別睡著。”
\t楊楓似乎沒有聽到杜若的話，在杜若背上繼續有氣無力地說道。
\t“我好想爸爸，媽媽，我想我姐姐，好想回家，我想老爺子，曉菲，”
\t杜若知道楊楓的父親母親都已經過世了，姐姐到現在也還沒找到，回這個家已經沒什麼希望了，隻能說帶他回濟川。
\t“小楓，爺爺就在家裏等著我們，曉菲也在等你，程姨還給咱們包了餃子，等著我們回去吃，大哥也已經安全了，我們馬上回酒店，和大哥一起回家，咱們回家。”
\t“對啊，回家，吃餃子。”楊楓回答道，“你最愛吃餃子了，可在藍山的餃子，沒有程姨做的好吃。”
\t楊楓提起了杜若最愛吃餃子的事兒，杜若為了不讓楊楓睡著，也說起了以前的事情。
\t“小楓，你還記得我們是在哪裏認識的嗎，這個你可不能忘，咱們結婚的時候我還要問你你呢！”
\t“對，不能忘，不能忘，”楊楓輕聲回答道。“我們，我們，我們是在關外，濱市，那個酒吧認識的，你喝醉了，還打了我。”
\t聽了楊楓的回答，杜若心也才放下一些，楊楓還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來，神智還算清醒，沒到快死的時候呢。
\t“對，那天我打了你，還記得我跟你說什麼了嗎？”
\t“這個肯定記得啊，”楊楓強迫自己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在被杜若背著走，他不想累著杜若，想要從杜若身上下來，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連動一下胳膊都不行了，
\t杜若根本沒有感覺到楊楓想動一下，盡管腿上在不停地流血，還是咬著牙背著楊楓在雨夜裏往酒店方向走去，害怕楊楓睡過去，還不停地追問著，“快說，那天我跟你說什麼了，你快說啊，我那天喝醉了，都忘記了。”
\t嘴上這麼說，杜若心裏哪能將那天的事情和說的話給忘了，隻是想讓楊楓清醒一些。
\t“那天，那天，你問我你好看，好看不好看，我，我說你好看，後來你又問，又問我，喜不喜歡你，我說喜歡，”
\t“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t楊楓繼續說道，“後來，後來你讓我把，把單買了，我就買了單，你喝了好多酒，花了好多錢，從酒吧出來，出來就下雪了，你說，你說你從來沒見過………，”
\t說著說著，楊楓就沒了聲音，杜若嚇得大哭起來，嘴裏一邊大哭，一邊吼道。
\t“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你說啊，你快說啊，別睡覺，你不能睡著。”
\t杜若的哭聲再次把楊楓驚醒，含糊不清地說道。“後來，遇，遇見了李東，你又打了他，我還在想，為，為什麼這個女孩兒這麼愛打人，再後來我們就去吃火鍋了，你，又喝醉了。”
\t再次聽到楊楓的聲音，知道楊楓沒睡過去，心中才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我怎麼回去的，我喝醉了，是怎麼回家的？”
\t“你那裏回家了？明明是我把你帶回我哪裏去了，你還放鞭炮，我讓你把，鞭炮點著以，後扔出去，你特麼，把打火機給扔了，被炮蹦著了，還罵我騙你。”
\t想起二人第一次見麵的除夕夜，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天晚上杜若出盡了洋相，卻讓楊楓愛上了她。
\t杜若還是不停地問楊楓這個那個問題，讓楊楓用力回憶以前的事兒來回答，這樣也讓楊楓暫時睡不著。
\t一個身材瘦弱的女孩兒，背著楊楓這麼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而且杜若還受了傷，在雨夜裏奔走著，現在正是淩晨三點多，也不知道是時間的問題還是天氣的問題，街上一輛車都沒有，出奇的清靜，
\t原本杜若還想著從路上搶一輛車，送楊楓去醫院，可這樣的情況，讓她這個計劃泡湯了，隻能靠著一瘸一拐的雙腿把楊楓給背回去了，這個殺千刀的眼鏡兒怎麼還不來呢？
\t“小若，”楊楓用力叫了杜若一聲，發出的聲音卻小的可憐，幸好是在杜若耳邊叫的，杜若也聽見了，立即回應道，“怎麼了小楓，想說什麼就說，多說話。”
\t楊楓接著說道，“小若，我沒時間了，我死了以後，你幫大哥把生意做完，你就去找李東吧，”
\t“別特麼放屁，”杜若直接罵道，“我已經跟了你了，我是你女朋友，你以後還要娶我，我就是你老婆了，我再找他那就是水性楊花，朝三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