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王宇幾乎已經絕望了,進了山就是山裏人的地界,在山外時還沒多派些人把他奪回去,現在隔著一道天險的石梁,就更別想了,唯一的指望是公主大發慈悲,看在他也是好心,是為了救公主才犯了錯誤,高抬貴手饒他一命,隻要別死在這裏就行,至於挨打挨罵王宇早就有心理準備。
“唉!這些警察也太不敬業了,你們即便是應付也做得像一點啊!”王宇看著對麵兩個警察和幾個幹部模樣的像模像樣的表演,歎了口氣,估計他們對這些目無法紀的山裏人也沒有辦法,王宇倒沒有太生氣。再說,生氣也沒用。
“·····”公主說了句什麼,然後小手一擺,當先向山裏走去。除了留守警戒的,其他人都跟在公主身後,沒人說一句話,好像心情很沉重的樣子。出了內山口往山裏走,王宇心情倒好了一點,那位看著讓人生厭的半拉臉留守山口,沒再押著他。
內山口往下是一條崎嶇的山路,有時陡峭有時舒緩,還有些是台階,是山裏人根據地勢自己開出來的,一直走了將近一個小時,過了一條小河,繞過一片樹林,到了山裏另一座山峰的山腳下,然後眾人順著一條山道開始上山,期間不斷有人下山和公主說話,王宇在最後,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就算聽到了估計也聽不懂,但那些和公主說過話的大部分都停了下來,等王宇到了就仔細地打量他,然後就惡狠狠地看他,每個人都對著他說話,有些甚至還直接把吐沫吐在他身上臉上,好像都恨極了王宇的樣子。
“慘了,被綁到山大王的土匪窩了,看來這次死定了。”不管別人怎麼對他王宇都沒有反應,隻顧低著頭走路,他已經聽天由命了。
王宇可以肯定,這條十分陡峭的山路是他這輩子走過的最凶險的山路,主要是這條路好像走過的人太多了,每一級台階的中間都磨得十分光滑,大部分還都窪了下去,人走在上麵必須千小心萬小心,萬一腳一滑出了事,旁邊就是萬丈深淵,雖然有些木棍做得扶手,但木棍太稀少,從木棍的縫隙裏仍然能摔下去,摔下山澗會怎麼樣?就一個字,死,沒有第二種可能。
山路太陡,王宇雖然很害怕卻仍然在想,這些山裏人為啥不搬家?住在山下那片小樹林旁邊不就很好嘛,小樹林可以擋風,旁邊不遠的小河就是水源,為啥偏偏要住在這麼陡峭的山上,難道就不怕摔的屍骨無存?
想什麼來什麼,王宇剛想到這裏,就覺得腳下一滑,他兩隻手被綁著,不能扶著那十分簡易的扶手,上山的半段路都是身邊的兩個人扶著,這腳下一滑,身體就失去平衡,內側的山裏人一隻手架著他一隻手扣著山壁上的石頭,碰巧這一段山路的石壁都非常光滑,沒有突出的石塊讓他扣,就跟著王宇也是一閃,外側的山裏人根本不敢把三個人的重量全放在那單薄的木棍扶手上,要不然三人全都會掉下去。
急忙間隻見他推了王宇一把,阻止王宇繼續向後滑的速度,他的身體卻向後倒去,左小腿卻已經伸進了兩根扶手的立木之間。王宇雖然被那個山裏人推了一下,卻僅僅延緩了他滑下的速度,在哪位山裏人倒下的時候他也滑了下來,好像算好了似的,急切間哪位山裏小夥子一把拽住了王宇的腰帶,王宇隻聽見“喀嚓”一聲輕響,身體已經停住了,這時上麵的人已經知道三人出了事,有人下了台階拉住了三個人,才算解除了危險。
王宇被扶起來站穩,看向那個山裏小夥子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聽到的那聲輕響是小夥子的腿骨骨折的聲音,被別在兩根立木間的小腿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形狀,可是即便是腿斷了,哪位小夥子仍然沒吱一聲,疼得一頭冷汗,臉上都變了形,卻沒向王宇說一句話。
“對不起,我···”王宇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隻能站在台階上對著那個小夥子彎下腰說聲對不起。
出了這件事,痛恨王宇的更多了,人人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它的肉,卻仍然沒人說他一句,仍然有兩個人架著他的胳膊幫他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