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明慌忙打開信劄,隻見那上麵寫著:“花開若有意,蝶兒莫相離,傾步野玉去,花兒淚淒淒。”四行詩下麵是一行大小不一的圓圈和小點,有半圓也有整圓,有大圈也有小圈,看得荊明雙眼模糊。那詩句好理解,“野玉”分明指的是華小姐華玉,而“花兒”便是她寧小姐畫兒了!這女子的醋意竟然比華小姐還要大,負氣出走了!可是那一行圈圈點點到底什麼意思?荊明便不解的問寧大人道:“大人,畫兒還有其他的話麼?這裏麵有些東西看不懂!”
寧明德淡淡笑了笑,又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小信封,說道:“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畫兒還說了,如果你看了信說看不懂的話,就將這一封信給你。”
荊明又拆開一看,頓時便感覺眼眶有些濕潤,隻見那上麵寫著:
“君問歸期未有期,相思無從寄。
臨行千言和萬語,畫個圈圈兒替。
話在圈兒外,心在圈兒裏。
雙圈兒是我,單圈兒是你。
你心中無我,我心中有你。
整圓兒是團圓,半圈兒是別離。
我密密加圈,君須密密知我意。
還有數不盡的相思情,我一路圈圈圈到底……”
“不行,我要去找畫兒!”荊明忍不住就落了一滴淚,茫然的高聲叫道。
寧明德一把攔住他,道:“不必了,畫兒說了,你若還憐惜她,就請你兌現承諾,明年陽春時去京師參加詩詞楹聯大賽,你若拿了頭名,她便會在那裏等你,如若你不去或者你拿不到頭名,你將一輩子見不到她,至於你是被人綁進羅家莊這事,老夫會寫信告訴她的!”
陽春,三月?我豈不是要等三個月才能見到她?荊明頓時覺得心肺都被她掏空了一般,一屁股癱坐在凳子上。
……………………
華府。
華小姐已經沐浴更衣完畢,一頭秀發如雲般披在肩上,淡淡的粉腮透著萬種風情,一雙杏眼顧盼生輝,一襲粉紅色的長袍絲棉衣緊緊裹著那婀娜多姿的身材,行若楊柳拂風,縱使在這臘月嚴冬裏,也給人一種春天般的衝動。
“女兒見過娘親,這幾日讓娘親擔心了!”華小姐到了夫人房中,作萬福請安道。
華夫人緊緊摟著華玉,細細打量著她,道:“傻女兒,你大病初愈,不必行禮了!”
華小姐淡淡一笑,嘴角泛起一個淺淺的酒窩,紅著臉問道:“娘親,那死人來羅家莊之前,你是否說過,將我……”
華夫人看著她春情泛濫的樣子,心裏暗暗一笑,她也是過來人,怎會不了解這男女之間的情事?便故意問道:“將你什麼?”
“唉呀,娘親,你是知道女兒要問什麼的,我女兒怎說的出口?”華小姐跺了跺腳,嗲聲嗲氣道。
華夫人更是覺得好笑,便又說道:“娘親真的不知道啊!你到底要問什麼?誰講你什麼了?快講與娘親聽聽。”
華小姐便更是羞澀,轉過頭去,嗔怒道:“娘親,你也學著那死人故意羞辱我是麼?女兒是問,娘親你是否答應過要將女兒許配給那死人,娘親可千萬別胡亂應承,女兒誓死不從!”
華夫人差點就笑了出來,這騷蹄子,都發春發到這種地步了,給人家擋子彈都願意了,還誓死不從?便又笑道:“哦,那好,不從就算了,娘親知道你不喜歡荊先生,也沒有跟他說過那話!”
“娘親……你……忒的討厭!”華小姐真的怒了,跺腳便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