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翔,你給我聽著,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嫁給你。這種整天被你折磨的苦日子,我早就過夠了,離婚!”
“你給我住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都幹了些什麼,當著孩子的麵,我不拆穿你的嘴臉,但你也要給我適可而止!"
“我幹了什麼那是我的自由,與其讓你整天疑神疑鬼,倒還不如把罪名坐實來的幹脆!”
“你……”
“你什麼你,有本事你打我呀,你這個窩囊了一輩子的人……你不敢吧,哈哈”
啪……
然後是死一般的靜寂。
我站在門外,望著那個極度痛苦的中年男子和似乎已經發狂的女人,摸了摸早已幹涸的眼角,笑了下,然後一瘸一拐的走進屋內,父母似乎驚訝於我的突然回家,愣在了原地。我隻是安靜的站在這個彌漫著潮濕味的房間裏,忍住全身的疼痛,等著他們做出最後的宣判。不是不傷心,隻是觀看如此鬧劇,已經成為了我的“八點檔”,習慣而已。
父親看著身上一片青一片紫的我,表情由憤怒轉為哀傷。我看著他一步步走到我麵前,像是不甘,又似痛悔。“阿尋,你聽到了吧,我和你媽媽已經不能再一起生活了,你……想跟誰一起。”母親也已經反應過來,甚至來不及擦掉嘴角的血漬,跑過來抱住我,痛哭失聲:“小尋,跟媽媽走吧,我和他會好好照顧你,供你上大學,他會像對待親女兒一樣待你的,跟我走吧。”
我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身,抑製住內心翻湧的不舍,慢慢的看向父親“爸,離婚吧!”然後就是民政局門口雙方親屬撕扯的場景,接著是姑姑憤怒的吼聲:“小尋,你讓開,我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給我讓開!”我還是護在母親的身前,已經不記得挨了多少下,隻有冰冷徹骨的荒涼之感流遍全身。
“不摻任何的表演,轟轟轟烈這幾年,我懷念,別懷念,懷念也回不到從前……”一陣深情的男女對唱將我從回憶裏拉了回來,我強自定了定心神,懊惱的扯了幾下早已亂哄哄的頭發,該死的,又在想寫有的沒的。
“小土橋,找姐啥事?”
“你說你就占個口頭便宜,有意思嗎你?”“奶奶個熊孩子,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口頭,姐是實實在在大你三歲,法律認證的,你就從了吧!”
“是嗎?199019901990……”該死的熊孩子,那麼好聽的聲音,那麼迷人的小嘴,怎麼能夠那麼輕易地吐出如此鮮血淋漓的真相呢?我頓時感到一陣無力。“好吧,就算我是90年打娘胎裏爬出來的,但也不能改變我大中華戶口上寫的87年字樣吧”事實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讓明明比我大一歲的他叫我姐姐,或許是從知道他是孤兒那一刻起吧。也或許……隻是單純的想對一個人好吧。我用力甩甩再次頭發,怎麼又走神了。
“小子,昨天姐可是冒著被口水淹死的危險替你簽到的,別忘了你承諾給我買的……”
“嘟……嘟……”我未出口的“雞腿”二字就這樣被生生的扼殺在了嘴巴裏。奶奶的熊孩子,竟敢掛我電話。我詛咒你遲早有一天死在溫柔鄉裏。經過一番胡攪蠻纏,心裏已不像先前那樣鬱悶了。似乎每一次心情不好時,隻要與他亂扯幾句,就會陰轉晴。唉,看來這孩子還是有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