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在手腕的舌頭,滑膩而堅韌,就算張軍發力扯斷或者揮刀砍斷,都需要耽擱那麼一瞬,而眼前兩張大手已經迎麵而來,一隻手已經捏住了張軍的脖子,而另一隻手則帶著呼呼風聲,衝著張軍的腦袋毫不留情的抇下。
這兩張長滿骨刺的手就像是兩把鋒利的銼刀,一抓下去就能摳下一手的血肉,就連鱗甲都擋不住這種連刺帶挫的攻擊。更別提一個光溜溜的脖子,那喪屍幾乎已經預見到麵前的這個小個子人形喪屍的脖子被捏成肉泥,然後頭顱被一掌連皮帶肉扇成血肉之雨的結局。
但之前曾多次屢試不爽的一招這次卻沒能奏效,抓住脖子的手掌上,鋒利如獠牙般的骨刺深陷入張軍皮膚,在皮膚上紮出一個個小坑,但卻沒有刺破皮膚半分。
而猛擊向張軍頭顱的左手,則在距離張軍頭部隻有兩厘米的位置生生停住了,一隻算不上多大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呼呼的風聲瞬間停止,隻吹動了張軍的幾根頭發。
掌心的骨刺,已經堪堪觸到張軍的眼皮,這隻喪屍不甘心的再度聚力,賁張的肌肉跳動著,扭結著,幾乎要撐破那層薄薄的半透明皮膚,然而這股曾夾碎過比它體型大好幾圈的喪屍頭顱的力量在此時卻毫無建樹。它的手掌正在被一厘米一厘米的,堅定的推開……
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接著喀嚓一聲,喪屍的整截小臂被張軍生生的齊肘擰斷,失去依附的肌腱從爆裂的皮膚裏蓬然散開,那喪屍慘嚎一聲,整個身體都被擰得失去平衡,摔落塵埃,右手也無力的從張軍的脖子上鬆開。
丟下手中的半截小臂,張軍左手一鬆,引魂刀從掌心掉落,右手跟上接住刀柄,隨手往還在地上翻滾的喪屍身上一插,騰出手來拽住纏在手腕上的舌頭,雙手交替一拉一纏,將舌頭的主人一步一步拉向自己。那隻喪屍親眼目睹了它們當中力氣最大的成員,一截手臂都被張軍單手擰斷,哪裏還敢靠近張軍。無奈舌頭被抓住再難脫身,四隻覆滿鱗片的爪子在地麵徒勞地踢騰著,劃出長長的犁溝。
隨著一聲怪叫,又是一股粘稠的綠液兜頭蓋臉潑灑了張軍一頭一臉,也淋在張軍手臂上,對張軍的皮膚倒是沒有多少傷害,但卻將纏在手腕上的長舌腐蝕出了一層密集的蜂窩。那舌頭被製住的喪屍趁機猛然發力一掙,隨著一聲哀鳴,舌頭從被腐蝕處繃斷,斷口處像噴泉般噴射出大量液體。那隻喪屍連半截斷舌都不及收回,急忙扭身就逃,仍在猛烈噴灑體液的斷舌被拖在身後,沾滿了一地的沙礫塵土。
於此同時,那隻噴射粘液的喪屍也四肢並用,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快的倒退,它的逃跑方式有些特別,臉部仍然對著張軍,四肢同時快速擺動向後退,好像背後也長了眼睛。
張軍自然不甘心就這麼放它們逃走,反手從地上已經被吸幹的喪屍軀殼上拔出引魂刀,拔腿就朝那隻斷舌的喪屍追去。緊跑兩步,抬手朝著喪屍背影虛砍一刀,血線紛紛揚揚如亂箭從刀尖射出,其中有幾根搭在了喪屍背部,細如絲線的血絲立刻緊緊粘連在上麵,同時再度分出無數細叉,細到肉眼都無法分辨的毛細血管紛紛順著鱗片邊緣鑽進肉裏。那喪屍又是一聲哀號,死亡的威脅使它發揮出最後一絲潛力,奔跑的速度又快了幾分,然而從刀上射出的血線卻隨之源源不斷的被越扯越長,仍然如跗骨之蛆一樣不斷吸取著它的血肉精華。沒跑多遠,這隻喪屍便再也支撐不住,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嚎叫,頹然倒地。
刀柄上伸出密密麻麻的血管融入手腕和手臂,從喪屍身上抽取的血肉精華源源不斷的注進張軍體內,令其精神一振,扭頭看去,那隻會噴射毒液的喪屍卻是已經逃遠,趁著張軍追擊另一隻喪屍的時候,它毫不猶豫的使用了另一種逃命技巧,四肢像彈簧一樣猛然繃直,一次就能彈出幾十米遠,此時在視野裏隻剩一個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