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軍卻一直見不到阿倫,一周之後,紫鳥從昏迷中醒來的那次,阿倫曾經在紫鳥的病床前站了幾秒鍾,但完全沒有給張軍搭話的機會就又離開了。
張軍足足等了一個半月的時間,直到紫鳥完全康複,昔日的那個五人小組才再次聚齊。這讓張軍頗有些後悔當初自己果斷要爬上來的決定。
張軍上一次見到火石和大槍,還是在休斯區的時候,隔了這麼久再次見麵,兩個人的舉手投足之間已經完全不見了那種傭兵的模樣,而是和阿倫紫鳥一樣,渾身上下充滿了軍人氣質。而在這個國家權威早已崩壞不堪的時代,仍然能夠保持這種氣質的軍人,簡直是異類中的異類了。
張軍肚子裏憋了一大堆問題,但終於見到阿倫,卻又不知如何問起,但阿倫卻先開口了,他先對著紫鳥說:“讓無痕者出來吧。”
“這果然都是他的計劃!”張軍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答案最終揭曉,這個事實仍然讓他震駭不已。
望著張軍驚駭的表情,阿倫苦笑著問道:“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事先布置好了的?”
“其實並不完全是,”不等張軍回答,阿倫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早在喪屍危機爆發之前,軍方的人士就已經注意到那把刀了,但還沒等我們偷偷弄過來研究,整個研究所就淪陷了。”
“當我們終於見到這把刀的時候,大部分科研人員都死了,僅剩的這些,由於缺乏設備,也無法對其做有效的研究,但研究卻很快有了突破性進展,而這一切的研究成果,都是靠楊工一個人做出來的。”
“楊工的事情是我沒能預料的,在拿到這把刀不久,他就很快找到了一個簡潔的方式,證明了這把刀,其實是一個來自高維空間,並且正在休眠之中的智慧生命,並且他還提出了一整套方案,希望喚醒這把刀。”
“楊工的舉動引起了我的懷疑,對於一個外星文明,在我們不了解它的情況下就貿然接觸,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風險很大的行為,在這種連人類文明本身都已經岌岌可危時候,楊工沒有任何動機和理由來這麼做,況且在楊工對這把刀研究的過程中我注意到,他根本就像是已經知道了答案一樣,他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向我們證明這個答案是正確的。”
“但當我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楊工利用他在研究人員中的威望,掌控了整個喚醒引魂刀的全部工程,最後階段的準備工作甚至都沒有對我透露。”
“在最後的時刻,我隻來得及把紫鳥派去和你同行,並把我的所有推測告訴了紫鳥,我推測無痕者想要喚醒這把刀一定是有所圖,而對人類沒有什麼惡意,我還推測比起年老體衰的楊工,紫鳥是個更理想的宿主,在現在這個充滿喪屍的世界上,一個強壯的身體的價值,要遠遠大於一個淵博的頭腦,而從你被無痕者寄生時的表現來看,你的這把刀似乎不允許你被無痕者寄生。”
“於是,紫鳥在陪同你和楊工進入地下避難所的時候,沿途悄悄將消息送了出去,疏散了其他生活在那裏的人們,在引魂刀被喚醒的時候,以你們為中心的方圓五百米之內沒有第三個人存在。而在最後關頭,紫鳥設法殺死了楊工,讓自己成為無痕者寄生的對象。”
“可是?”張軍疑惑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無痕者對人類沒有惡意的呢?”
“可是我也別無選擇了不是嗎?”阿倫苦笑著回答,“與其讓無痕者躲在暗處,給我們多出一個未知的不可控因素,倒不如直接把風險暴露出來,給雙方都創造一個直接麵對麵攤牌的機會。”
啪!啪!啪!一陣突兀的掌聲從一旁傳來,紫鳥——也就是現在的無痕者,一邊緩慢的鼓掌,一邊讚許的點著頭:“真不愧是人類的智慧,能夠在第一時間看穿我並不難,難的是在處於被動的局麵下,居然還能作出最後的布局。不過你大可不必擔心,不要說我對人類沒有多大惡意,就算是有,現在我現在也隻能選擇合作了。話說回來,你們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把我囚禁在這具身體裏的?”
“一點古老的巫術加上點最新發明的高科技。”阿倫微笑著答道,“你在這個星球上生活了這麼久,閱讀過這麼多人的記憶,你應該對這種手段不陌生的。”
沒想到無痕者卻搖了搖頭:“我確實吸收了不少博學者的記憶,但也並不是無所不知,至少這種手法我是不知道的,不過你們人類的壽命是有限的,如果這個宿主死掉了怎麼辦?你們會幫我離開這個軀體的吧?”
“當然,”阿倫微微一笑,不乏有些得意的神色,“為了表示誠意,我還可以向你展示使你離開這個軀體的方法,當然,在某些事情上,我們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