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和母妃從宮裏趕來,父王很悲痛,隻讓我好好休息,他們不知道,其實十五弟的死其實接間是因為我而起的,內務府派了年長的公公來料理王府日常適宜,我開始和一抹魂魄一樣,整日無精打采地呆坐著,青卓卻和瘋了一樣,又哭有笑,大家都當他失去了父母和妹妹,受不了打擊,瘋了,隻有我知道他沒瘋,他隻是不能壓製心裏的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還有身上這蠱術給他帶來的恐懼。
你能想象你看著自己的手臂,那裏突起一個巨大的包,摸起來很怪異,裏麵是一條真在沉睡的蟲子嗎?
曲老研製出一種藥,能暫時壓製住我們體內蟲子,可是卻有了另外一個更不好的結果,體內的蟲子每次蘇醒後,變得更加凶狠,一天晚上我竟然看見,青卓和曲老在吃人肉,一個小丫鬟躺在血泊裏,他們兩人撕咬著她的肉,眼神迷茫,我想勸他們,可是卻控製不了自己的腳走向他們,自己的手伸向那丫鬟的屍體,扯下那血肉模糊的肉放進嘴裏吃起來,我痛苦的想自殺,眼淚不斷地飆下來,我們都成了吃人的怪物了,可是手裏的動作卻怎麼也停不了。”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良辰淚流滿麵,他搖著他的肩膀,慌亂地搖頭,心跳的幾乎要飛出胸膛,“不要說了。”
瑞木熙把她抱進懷裏,繼續往下說,他好象著魔一般,停不下來,他的人在顫抖,他的心跳也很快,“於是自殺了幾次,總是沒成功,父王怕我再出意外,命人沒日沒夜地看住我,後來,師傅來了,帶著他的小孫女,楚纖纖從小就是個小胖妞,當她純真無邪的蹲到我麵前,伸出她的小胖手對我說,哥哥,我帶你回家的時候,我突然哭了,世界上竟然有那麼純美的一個人,可是我開始討厭她,或許是她太美好而顯得我身上更髒了,不管她對我多好,我都討厭她,師傅帶我們回不周山裏,解了我身上的毒,幸好有了曲老之前的藥壓製那蟲子,否則,師傅來的時候,我們恐怕早已經死了。
過了一年,我們才慢慢地恢複過來,曲老跟著師娘學醫術,我們跟著師傅學武功,和其他的一些技能,我們師娘是個很美好很溫柔的女人,她的身邊總是有仙樂圍繞,不周山上的人都說,師娘本來就是天上的仙女,她總是溫柔地對我們笑,即使我們犯錯,她也總是淡淡地搖搖頭,從不對我們說一句重話,楚纖纖總會站在遠處看著我們笑,可是我從沒給過她好臉色,我討厭她,討厭她那麼幹淨,討厭她一塵不染的眸子。
皇上、哲和我,我們三兄弟的感情便是在那個時候才好起來的,那以前,師傅讓我學藝,我總是不肯,覺得太浪費時間,剛學了點皮毛就覺得自己是自己上最厲害的人了,早早地逃下山去,過著夢一樣的日子,還想闖蕩江湖,就那樣過了三年,從京城傳來消息說,邊城的苗人開始做亂,好幾個邊城開始出現瘟疫,人們莫名其妙地死去,人們自相殘殺,生食人肉,周邊其他的幾個國家也趁機對瑞紫進行侵犯,我一下子氣憤起來,對苗人的恨一下子被爆發出來,也就是那一年,父王卻駕崩了,大哥奉旨回到了京城繼承了皇位,青卓和我請旨跟著師傅去了沙場,有一段時間,殺人的快感總是浸淫著我,有時候殺人的時候我竟然會覺得心裏有莫名的興奮,由於我在戰場上總是不要命地殺敵,漸漸地,名氣也大起來了,敵國人和軍中的人他們開始懼怕我,開始背後稱我為暴戾王爺。
我找到了當年給我們下蠱的那個村子,除了婦女和小孩,殺了那裏所有的人。
師傅總是告戒我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否則總有一天要闖下大禍,可是今天看來,似乎報應來了。
鳳萊的症狀和我們當年中了綠蟲蠱,一模一樣,看來,風水總是在輪流轉的,我們一直在想,為什麼紅酥是需要我們為她,解開畫之迷的,可是又總是派人襲擊我們,現在看來,是我們誤會了,真正地想陷我們於死地的,是苗人,嘎腦人的後裔,他們為父輩複仇而來。”
良辰覺得自己好詞窮,她總不會安慰人,她隻能抱住他,讓他靠在她懷裏,“以前的事情都讓它過去吧,以後的讓我們一起去麵對,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瑞木熙似乎真的有些疲憊了,“可是現在,我們連皇上在哪都不知道,真怕這樣下去,會出事。”
良辰剛要說些什麼,卻見橙兒又叫人抬著一隻小箱子進來了。
“什麼東西?”她覺得有些緊張,喉嚨也有些發癢,不會又是什麼胳膊什麼腿吧?
“是連雲山莊的主人送來給小姐的東西。”
“連雲山莊的主人?”良辰和瑞木熙對看一眼,她過去打開箱子一看,笑了卻又些納悶,“我對他真是越來越好奇了,你看這是什麼?”
瑞木熙過去一看,五幅畫卷安靜地躺在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