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吞也有點來氣,她今天本來就是做了件了不起的事,要不是她,他們能從溫父口中拿到那張紙條嗎?要不是她,他們能知道紙條上寫的花花不是花花本身,而是父親送給她的食盆嗎?這時候想起來馬後炮了,早幹什麼去了?況且她也不過是用了一招聲東擊西,難道秘密與花花無關,就不該把花花救出來了嗎?沒有花花,哪來的爸爸送她食盆?她偷偷存了一點私心,自己還不是親自跑過去彌補過失了?再說現在平安回來,他蘇子漠又算哪根蔥,竟然敢這樣對她說話?
溫吞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當下也沒了好臉色給蘇子漠,抱著背包賭氣側身望向窗外。
蘇子漠在她右邊,強行將她的小胖臉轉向自己,語氣也漸緩下來:“溫吞,你聽我說,我也是擔心你,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你叫我怎麼辦?”
溫吞不滿地嘟囔:“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從我坐上車到現在,都說了幾遍出事了?沒事也讓你咒出事來。”
沈洺坐在前麵聽得清楚,心裏好笑,出聲替蘇子漠救場道:“溫吞呀,你就別怪子漠了,我替他作證,這小子絕對是關心則亂,你是沒看見剛才他緊張的模樣,你要是再晚出現一刻,他都能捋著袖子去找溫沉單挑去——就是搭上這條命,他都得保證你平安無事。”
溫吞開始還靜靜聽著,到後麵越來越皺起眉頭來,這倆人不愧是兄弟倆,安慰人都不帶讓人舒服的,她聽見沈洺說什麼“這條命”去,心下愈發地膈應起來,麵上又不好表示,隻淡淡地勾了勾唇角。
蘇子漠卻不在意別人怎麼說,隻複又拉住溫吞的手,語氣中帶著輕微的哀懇:“溫吞,答應我,下次不要這麼魯莽了,你心裏若是有氣,大可以衝著我發泄出來,隻一點,不許再做傷害自己或者對自己有危險的事情,嗯?~”
溫吞胡亂點了點頭,見蘇子漠不依不饒的模樣,勉強“嗯”了一聲。
總算皆大歡喜,一行人再次聚到一起,溫柔聽到這件事後,恨不得揪住溫吞的耳朵臭罵她一頓。“你真是翅膀硬了是不是?算計到你姐姐我的頭上了嗯?還覺得自己挺偉大是不是?溫吞,我告訴你,我不稀罕!”溫柔嘴說著,眼眶都禁不住紅起來。
江之行連忙攬著她的肩膀將她帶離幾步,成功將溫吞解救出來。
溫吞感激地看了一眼江之行,他和溫柔的關係日臻佳境,溫吞也不大好意思再低了一輩喊他“江叔叔”,隻對著溫柔討好道:“姐,我知道我知道你關心我,下次我肯定不敢以身試險了,啊?~”
“呸,”溫柔啐了她一口,倚在江之行懷裏狠狠瞪她:“誰關心你了?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溫吞知道她麵冷心熱,當下笑盈盈地受了她的責備,又連忙去找花花:“沈大哥,花花呢?”
這倒是忘不了,沈洺牽著她的手來到儲藏室,花花正在裏麵睡得香極了。
溫吞有些擔憂:“它是不是病了?怎麼現在還睡個不停?”
沈洺樂:“豬嗎,可不是就得吃飽了睡,剛才還撒著歡兒地滿屋子跑呢,這會兒是真吃飽了。”
溫吞摸摸下巴,想起她帶回來的食盒:“哎呀,我的食盒還在背包裏呢。”
沈洺拉住她上躥下跳的身子,連忙道:“食盒已經叫蘇子漠拿去研究了,我先帶你吃飯去,嗯?餓了吧?”
溫吞笑眯眯點點頭:“沈大哥你真好!”
嘶——沈洺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捏捏溫吞的小鼻子道:“行啊小餛飩,”他就會給溫吞起外號。“有前途,不過這話可不敢教蘇子漠聽見,回頭哥哥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啊?~”
“你是誰哥哥?”低沉悅耳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沈洺立刻換了副狗腿的神情,與溫吞難得一致地咧開嘴角笑了笑:“喲,子漠你來啦,我正要帶溫吞吃飯去呢,怎麼,有什麼進展嗎?”
蘇子漠按了按額角有些疲憊,他看了溫吞一眼,低聲道:“去吃飯先,邊吃邊說。”
這一處房產是蘇子漠為了大家方便聯係新找的公寓,上下兩層的複式結構顯得寬敞明亮,溫柔與江之行在樓上陪袁母,沈洺溫吞就和蘇子漠在樓下餐廳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