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麻利點,你看看人家少傑,還背著桌子呢,一句怨言都沒有,都是在紅旗下茁壯成長的孩子,你怎麼就那麼不讓人省心呢。”
好在側麵樓梯口沒有監視鏡頭,這兩位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到了樓頂上。我還煞有其事的用一把小鎖把樓頂門給鎖上了,以防有人沒事上樓頂看月亮。
夜晚的樓頂遠比寢室涼爽的多,林少傑放下桌子,對著天上北鬥七星的方位,將桌子調正。而陳衝把東西放下後,剛把襯衫揭開透透風,我一隻手就伸過來,把他衣服撩開,嚇到他還以為我要欲行不軌了呢。
“別動,我沒帶天師印,隻能先用符筆現畫了。”
本來以為又是一下暖,一下涼的節奏。但這次我收筆後,陳衝卻感覺到胸口一陣燥熱,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抹掉胸口的圖案,卻被我反手打開。
“忍一忍,我調用了你的陽火,是有點難受,不過是為你好。不管你等下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驚慌害怕,有我在呢。”
“小二,謝謝你。這次完了,我請你喝酒去。”
“放心吧,有酒喝,我我從不缺席,等你的酒。”
有的時候,自信的話往往都是具有魔力的,陳衝看著這個四年朝夕相對的室友,自己原來並不了解我,但是自己卻十分相信他,陳衝從不懷疑。
我開始專心布置道壇,雖然有些簡陋。但這也不是應該關心外表的時候,不管是華麗的還是簡陋的,能抓鬼的就是好用的。
“少傑,過來。這次開壇,你是陣眼,守住道心,哪怕萬不得已,不要管我。”
看著我嚴肅的表情,林少傑點點頭,這開壇做法可不是好玩的,稍有不慎,不但會前功盡棄,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擺上香爐,點上九隻香,左右各一對香燭。然後用七張靈符鎮住七盞油燈,這可是龍虎宗的北鬥金燈壇,隻要燈火不滅,那就沒有任何危險。
“道法乾坤,日月同心;天地有靈,陰陽無極;金門斷橋,法隨口出;如律令!”
我走起了禹步,腳踏七星。雙手捏好法式,站在道壇前,輕念道訣,七盞油燈一瞬間亮了起來。
而一旁的林少傑也急忙回頭對陳衝說道:“快,把那個女人的名字念出來呀。”
“哦,王雨婷……。”
這名字剛一喊出口,不知從哪吹過來的一陣風,讓陳衝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牙齒都開始不停的上下抖動,我拿起兩張道符,點燃後,一張飛向林少傑,一張飛向陳衝。
雖然那種陰森森的感覺有些好轉,但是陳衝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害怕,那種恐懼感,讓他感覺自己就像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被即將來到的浪潮給擊打的粉碎。
“別停,接的叫。”一旁的林少傑又在提醒。
陳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是下巴不斷的抖動,他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也許是他害怕說出王雨婷的名字。
但是看到我一副嚴陣以待的神情,陳衝努力的保持自己鎮靜。用力的深吸一口氣,直到上下牙齒終於安分了一點。
“婷婷,我是陳衝,你在嘛?”
陳衝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就說出了這句話。就在這時,我壇前的符迅速燃燒起來,一陣涼風拂過,催動了金燈內的火焰,向上竄了一下。
“既然來了,就出來聊聊吧。大家都這麼熟了,沒必要裝神弄鬼了,今天要不給我一個答複,我跟陳衝都不會罷休的。”
我隨手在油燈前一按,陰風停了下來。但是一股陰氣卻在壇前,猶如漩渦一般逐漸彙聚起來。
“哎,你們何苦呢?我已經認命了,你們召我出來又有何用。”
伴隨著一身輕歎,一襲黑影成型。雖然今晚的月亮隻有一個小牙,但是我卻看的很清楚,依舊慘白的臉頰,黑順的長發,為王雨婷添加了幾分幽魅。
“婷婷,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有什麼心願,我一定幫你達成,我隻希望你能安安心心的走。”
隻聽撲通一聲,陳衝竟然對著王雨婷跪了下來。也許是心中的愧疚壓過了恐懼,陳衝看到王雨婷後,並沒有考慮太多,而是做出了最直接、最能表達自己想法的動作。
“哈哈哈,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一向都是那麼的大男子主義,如今卻在求我?你陳衝也會求我?”
淒婉的笑聲在四周環繞,王雨婷的長發也隨之擺動起來,在忽暗忽明的燈火下,是如此的讓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