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顛簸的山路上,一輛馬車在夜色的掩映下穩穩當當地行著路。
“師傅,麻煩你稍微再快一點兒好嗎?”一道清脆的女聲透過帷簾傳了出來。
趕車的師傅應聲,隨即便是揚起馬鞭輕輕抽打馬匹,踢踢踏踏的馬蹄聲隨之急促起來。
馬車裏,窗簾的一角被輕輕地撩開,一雙杏眼悄悄地湊到邊上的縫隙,試圖窺伺到被這黑夜所遮掩的蛛絲馬跡。然而盡管那一雙大眼睛來回逡巡了半晌,卻始終還是敵不過黑暗的力量,無功而返。
窗簾再一次被輕輕地放了下來,帶來了一聲幾不可查的歎息。
被鞭打過的馬匹為避免再一次受到皮肉之苦,腳下生風般直接將行進速度提高了一半多,在除了蟲鳴聲便再無其他的夜晚裏顯得格外的突兀。
“艾瑪!”再一次被顛起來的馬車膈了屁股,坐在馬車裏的山藥終於是憋不住了,咋咋呼呼就叫開了。先前營造出來的嚴肅氛圍一秒鍾就被她給打碎成了渣渣。趕車的師傅雖然還一本正經地注意著路況,但嘴角早已經是有了自己意識,高高地翹了起來。
山藥坐在裏麵所以沒看見,不然她就該嗬嗬了。可不是嘛,好不容易她正經一回,結果別說什麼蛛絲馬跡根本連一個蒼蠅腿兒都沒瞧見一根。這就不說了,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懂!可她苦心給自己塑造起來的逼格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以這種哭笑不得的方式分崩離析了,她不服!大寫的不服!
然而她不服也沒有什麼用,木已成舟,她也隻能被迫接受自己裝X失敗的現實,老老實實地做回了自己本來的模樣。
一邊安慰著自己的屁股,山藥一邊撩開帷簾衝著趕出的師傅說道:“師傅,咱還是慢些吧,這太顛了,我有點兒適應不來。”
師傅當即二話不說就勒了一下馬,大概馬兒也是挺累的,一拉就順勢慢了下來半點兒沒多的,相當的乖順。
至此,山藥終於是給自己成功攢下了半條小命。跟師傅道了聲勞煩了,簾子一放又一屁股坐回了馬車裏去。
慢悠悠在山路間晃蕩的馬車行進起來很有節奏,山藥被搖得眼皮子一搭一搭的差不離就要睡著了。
忽然,馬車突然劇烈晃蕩起來,與此同時,馬兒受了驚嚇的嘶鳴聲在寂寥的夜裏響起,趕車師傅緊急勒停馬匹的聲音夾雜在其中,山藥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一下子嚇得夠嗆,下意識就撩開帷簾去看。
好在趕車師傅經驗很足,馬兒很快就被他安撫下來,卻怎麼也趕不走了,隻是一個勁兒在原地粗喘著氣踏腳,似乎對前方諸多懼怕。
師傅無奈,隻好囑咐山藥在馬車裏好生呆著,自己一個縱躍跳了下去,繞到馬兒的前方去查看。
山藥隻好勉強壓下自己心中的驚疑,用警惕的眼神在四周的黑暗裏來回戒嚴著。
很快,趕車的師傅就回來了。因為距離挺近,山藥一下子就看到了他陰沉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