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接過肖凡遞過來的溫開水,一邊忍不住問道:“我說,呆瓜,你怎麼一點兒也不見呆相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圓滑的?”
肖凡聞言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隻好睜著一雙無辜又茫然地睜著一雙眼睛把山藥給看著。
山藥心裏直犯嘀咕。照理說這個呆瓜幾乎每時每刻都跟自己呆在一塊兒,沒道理這麼大的變化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呀。
“說,你不是趁著我不能跟你一起去茅廁,在裏麵偷偷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了!”她砸吧著筷子頭,虎著臉問道。
肖凡一呆。“哪裏有什麼靈丹妙藥,若是有,定然要先給予你的。”
哦喲,山藥一聽心裏那個甜蜜蜜喲。這話要是擱在二十一世紀當然啥都算不上,但這擱在一個不知道單純了多少倍的時代裏,出自一個失了憶的呆瓜的嘴裏,那可是實打實的甜言蜜語呀。
就這麼一句話立馬讓山藥繃不住了,丟兵棄甲。哪裏還管的上什麼拷問了,眼巴巴地就挪到人家的邊上伸手挽住人家的臂彎,笑得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肖凡見狀是又高興又莫名。高興的當然是山藥轉怒為喜了,莫名的則是,這麼快的情緒變化到底是因為什麼呢?所以說,呆瓜還是那個呆瓜,一點兒也沒變呀。
不過山藥現在可不在意。關於肖凡今天的表現,山藥心裏暗暗把它歸結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上去了。大概是跟著自己混了這麼久的原因吧,也許就是無意識的情景再現一般的模仿。然而就算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又能怎麼樣,隻要人還在自己的身邊,那就無所謂了。
這麼一場小小的家庭冷暴力在還沒來得及形成氣候的時候就被這麼一下神來之筆給毫不留情地打得魂飛魄散了。於是兩人又恢複到了之前蜜裏調油的狀態。
不過這次山藥終於有了一個關於肖凡的計劃在腦海裏正式成型了。之前她一直沒有正視關於肖凡失憶這麼一件事,透過今天這件事情,山藥覺得,也許以後自己應該要有意識地把他調動起來了。今後的日子隻會是越來越忙碌,若是什麼都不管,不給他一些方向性的指導,以後但凡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自己又不在他跟前,想必以後他會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吧。
心裏有了這麼一個打算,山藥突然就覺得有些沉重,她的呆瓜快要被自己親手給抹殺了吧。但她終究不是愛多愁善感的人,活在當下最重要。既然終究要失去,那就好好把握眼下還能珍惜的時光吧。
一個下午,由於陽光著實有些狠辣,山藥勒令肖凡就呆在屋子裏哪兒不許去。然而這個地方又沒有什麼娛樂方式,兩人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愣是沒想出什麼有趣的法子來打發時間,最後幹脆也就不想了,兩人肩並肩地躺在床上,透過頭頂的茅草屋頂,看著偶爾透過茅草間的縫隙穿透落下了的光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無關緊要的話,時間也就這麼消磨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