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教授這時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是考古,招手道:“等等,一起去”
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匆忙趕到樹林裏,四處張望著尋後母的屍體,找了半天沒找到,那報信的人後來才趕來,顯然已經是被當時的場景所嚇到,隻恐慌的指著遠處一個土包處:“那邊,在那邊”,村長裘教授順著他所指方向疾步弛過去,後母的屍體在土包後的水灘昂麵躺著,死狀與黑狗他們一樣,昂麵向天,眼眶邊沿已經腐爛,妃色眼球快要從中滾落出來。有血流過的痕跡,已經凝固的紫紅色痕跡順著側鬢一直染紅白皙的耳根,頭發上沾滿了灰黑的泥水,大紅的旗袍浸泡在那灘淤積的雨水裏,身上斑斑泥點。後母的臉蒼白的像去了層皮膚,起了密密麻麻的褶皺。
村長疑惑道:“怎麼會死在這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裘教授推測說:“應該是下大雨前就已經死了”
村長臉色難看的否定道:“這這麼會呢?明明拜天地還是我主持的,不會是雨前就死的”
裘教授質疑的反問:“你看看屍體的皮膚,都已經被雨水浸泡脹了,怎麼還說不會呢?”
村長堅持自己的見解,說:“興許是有有殺掉後拋屍在水裏,才會發白腐爛的”
裘教授對這樣的解釋也無從反駁,兩人看著橫躺在泥水裏中的後母的屍體,久久不說一句話。
我心裏卻讚同的是裘教授的關鍵,因為我沒有看見後母的頭發中別有那支翠綠色的簪子,此時我已經想到了和父親結婚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人,所以才會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一隻禿鷲竟然不顧周圍站著人,就從遠處的枝椏上俯衝到屍體上,張嘴就啄。
“去,去”,村長彎腰拾了塊石頭打向禿鷲,禿鷲依舊不肯飛離,眼球一轉,凝視了眼村長低頭還啄,“去```”,一塊石頭打了個正著,禿鷲的尖嘴正插在後母爆出的眼球裏,這一打,被驚的撲騰一聲拍著翅膀飛了,嘴裏叼走了那顆眼珠,讓人看的殘不忍賭,後母先前的花容月貌此時已經能把我嚇的打顫了,一隻眼睛裏沒有了眼球,就隻剩下空洞的眼眶,與之對峙,似乎灌滿著無限的恐怖。
後來離開樹林的時候,整個山穀裏飄蕩起了女人幽怨哀愁的歎息聲。跟來的幾人,眼神驚恐的四處尋望,心裏毛毛的的,隻是一路靜聲的抬著後母血淋淋的屍體急速朝村子裏趕,連村長和裘教授聽到了那聲音,各自也不再做聲了。
一路走著,總感覺有腳步聲與眾人的不和,像是有人在身後跟著,但我轉眼去看,卻沒連個鬼影也沒有,一轉回身,就會聽見有輕微的腳步聲在身後隱隱敲著路麵,但再一轉身,又聽不見了。村長見我一步三回頭的,問我:“善愛,你看什麼?”
“沒什麼”說話走動時腳步聲又灌入我的雙耳,似在慢慢逼近我的後背,我的心涼成了一塊冰淩,全身毛孔都緊縮了起來,加緊步子跟上了眾人的腳程,路過破廟時那聲音消失了,我才鬆了口氣,別人卻似未聽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