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他,脫了鞋直接啷當入睡,打鼾聲起伏,而酒的餘香在心頭一直環繞著,沒有悔去的意思。傅夙華承認這是睡的最香的一個晚上,烈酒讓他的心裏湧出一股暖流,淌在內心一點都感受不到寒冷。
醒來的清晨,刮著呼嘯的寒風,終究還是室內最暖和。睡覺時間是睡覺時間,該做事的該講義的早就要起床,要跟寒冷與之搏鬥。
今天的課時的第一節安排在早上。傅夙華已經起床開始準備。穿了昨天那身衣,頂著一股酒臭味,悠悠然地往書上畫些重點,又注釋了什麼。
說道早餐,傅夙華從來不會含糊對待,可能是國外待久,習性也隨西方了,喜歡牛奶麵包一起進食。是他的能量也是他教書的動力,有時候可以簡單的隨便抓一把,就可以往教室與辦公室趕。
宿舍的庫存是有很多,傅夙華買了很多的貨,自己一個人待久難免要自己煮食。而宿舍並不大,置些日常必需品還空了許多,也算是正好吧。
書被他畫成不成樣,本子裏也寫滿給學生抄的筆記,傅夙華算是認真的。以前的教授或是講師剛來時,總是得先適應一段時期後,講義才不會沒底,而傅夙華一來就克服這個難題,可以把時間安排的圓潤,恰到好處。今天的備課對他來說也算是小菜一碟。
往常的早上傅夙華是會睡晚。今天卻異常的比以前早。他挽著頭,隻因腦後覆蓋的烈酒遺留下來的麻痛,侵襲著全身,痛苦不堪。隨便一抓,一動,講義材料與筆記飄落一地,一張疊一張,無比的心酸與無奈。傅夙華隻得躬下腰去收拾。
長驅而下的這股冷鋒愈積愈強,可真是越厲害了。刺骨的寒風經常的徘徊在窗的外麵呼呼作響、嗚嗚哀嚎。而窗又被風沙與小顆粒打著,偶爾淹沒傅夙華與走廊上的聲音與動靜。道上的人直麵迎風,都被這風吹得如實的不舒服,幾乎是滿臉苦相。
收拾好入的公文包挎在腰間,拿了一水杯,正準備出門到教職工辦公室。一開門,讓傅夙華望而卻步,在門後躊躇不前。因為門外門內猶如兩個不同的世界,一個是寒冷,一個溫暖,相差甚多。選擇的也一直是溫暖的世界。
傅夙華猶豫了那麼一小會兒,終究還是踏出了這一大步,屹立在走廊上卻始終一動也不敢動,停止在原地,任由呼嘯的寒風透過窗戶無情地吹擊著夙華,享受了這重生的寒風。
上麵樓梯走下來一個穿中山裝的三十六歲左右的人,這是傅夙華昨天相識的國文係教授徐成。寒風從他身旁吹下來,傅夙華感受了刺骨的寒風,也聞得了一股臊臭味,讓夙華靈敏的捂住鼻子。
夙華被肆虐,失了神,一不小心就可能往地上栽個跟頭,然後聽見咯吱作響的骨骼,對於大男人來說可是見丟臉的事兒。
徐成果斷地,說:“啊,早上好,天氣突然變冷了!昨晚怎麼就沒今天了冷了呢?”
可能是被窗外的雜聲所掩蓋,徐成的話,傅夙華表現出一副並沒有聽到的模樣。
“噫,夙華兄這是怎麼了?”徐成說完,上去從後麵輕輕捶打了下傅夙華的後背。
“哦,對不起,這天氣實屬是凍霜,我快僵在這裏了。”
傅夙華不停地搓手使其發熱,使自己的手不會那麼的凍。
徐成笑了笑,說:“看到你這模樣,我是大概知道了為什麼,好生養身子,不要感冒了。走吧,冷是歸冷,終究還是得上課,去了辦公室指不定不冷了呢。”
傅夙華也同意他的話,與徐成往辦公室方向走。一路上沒少被折騰,手已經凍得發紫,腳穿的厚棉襪也同樣無濟於事。看徐成的樣子,卻一點也沒感覺到他很冷,而傅夙華在旁邊蜷縮成像個乞丐,與徐成還不如。
時間過了也是快,路上的人越來越多了,學生與教授講師們,忙碌地做著什麼。可到自己所在的辦公室,以為肯定是座無虛席,打開門之後讓傅夙華驚訝不已,現場是空無一人,留下的是一個個高聳的論文堆與教科書,還有幾把婁空、幹淨的椅子桌子。
這意外很大。傅夙華自己的信心也被十足的鼓勵著,想他們一直嘲笑我,我何必與他們鬧?他們這般如此早會失敗。
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尋自己的位置重要。徐成早已經翻開了書,不知在寫什麼字。傅夙華往桌上放下那水杯,公文包一扔,脫下大衣,做了在椅子上,默默看書,寫一些內容。望對麵,似乎已無人已經不能去打擾徐成。一本書總被要人翻了爛腸的看。
持續地也有人到了。辦公室隨著呼吸的二氧化碳而變暖和。傅夙華離第一節課時其實還挺久,他正研究如何震嚇學生們,想這學生都為學分而來,那我不順水推舟,扯出學分去嚴令他們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