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後來她趕來,他疼痛似乎也已經褪去,她卻依舊能感覺到他疼痛過後全身肌肉的緊繃,皮膚細微的顫抖,那是極度痛苦之後的深深畏懼。子桑榆突然便不敢想象,他在她趕來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麼。
也許這就是即墨東隅不願她知道的原因,子桑榆想。
看昨晚他的樣子,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作了,而且很有可能之前發作,他瞞過了所有的人甚至鬼醫,許是愈來愈嚴重,涵言與暗洛天天伴在他身邊,終於發現了端倪,所以將消息傳給了鬼醫,鬼醫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若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鬼醫定然不是輕易出穀,他出穀親身前來,意味著什麼?子桑榆的眸光一暗。
“飯都給桌子吃了。”即墨東隅在她旁邊,輕聲提醒。
子桑榆回過神來,看到一桌子的飯粒,麵色一窘,不想還好,現在一想到昨晚的情形,她便覺得無論如何都吃不下飯了,幹脆把碗筷放了下來,雙手托著腮,一邊發呆去了。
“傻瓜。”即墨東隅也放下碗筷,語氣頗有些無奈。
“昨晚你是不是偷親我了?”子桑榆瞟了她一眼,哼哼道。
即墨東隅眼底閃過一絲壓訝異,一時沒跟上她的思路。看她的樣子,一開始他還以為她定要追問昨晚的問題,不想她竟然提都沒提。
“你做夢了吧。”昨晚在她問出那個問題時,他就點了她的睡穴,不是不想告訴她,是他真的還沒想好如何跟她說,他不想看到她傷心難過,卻也不想她因為這個而日日憂愁。一想到昨晚她靠近他那一刻的眼神,他此刻依舊心有餘悸,那不願意再看到那樣近乎絕望的眼神。
“是嗎?哦,那可能真的是做夢吧。那可能昨晚我看到你快死了,也是夢吧。”子桑榆聲音突然低了下去,“自從回到了零汐山莊,我日日都好歡喜,我真的好歡喜。”
聲音細微,卻一字不漏的落進即墨東隅的耳裏,他眼中一痛,他此刻才明白當初的那些若即若離,總是尋找機會將她推開,傷得她如何的深。她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他,她不願意再失去他。
“我不會再讓你的這份歡喜落空了。”他溫聲道,像在安慰旁邊的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是麼。”子桑榆陰惻惻回應他。
“自然!”即墨東隅換了一臉正色,蹭過去將她的臉捧在手中,舒出一口長氣,深情的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眸:“你這麼美,我如何能不好好待你!”
“滾!”子桑榆一個巴掌呼過去,拍掉了那隻不壞好意的狗爪,“原來你一直都隻是貪圖我的美色!”
“唔,好香。”
“!”
“別動。”
“……”
“桑兒,我也好歡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