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荊蛇所咬,荊蛇齒間附著的條銀蟲便會從傷口進入人體。條銀依靠荊蛇毒液在周身形成屏障,在人體內蠕動,所到之處皮膚會最短的時間內破裂,越裂越深,蔓延極其迅速。涵言現在狀況卻還不至於太糟,可想而知她是如何快馬加鞭趕回來的。
一直在床邊的暗洛至始至終沉默著,可是眼中的沉痛卻如何也掩蓋不去。早知如此,無論如何他也要阻止莊主讓她去涉險。事到如今,說什麼都為時已晚。
即墨東隅站起身,擊掌兩聲,一隻青色的影子便從門外晃了進來。
在院子裏瞎晃的小隻聽得即墨東隅的召喚,興高采烈的飛進來,想著它好久沒回山莊啦,不知道主人是不是給他準備了什麼好吃的啊。誰知一貼近即墨東隅,就看到了床上躺著的涵言,隨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心情瞬間一掃而光,坐在即墨東隅肩上不吭聲了。
暗洛見小隻也跟著即墨東隅回來了,緊繃的臉有片刻的放鬆。
即墨東隅見小隻不動,也不著急,也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一人一鳥就這樣僵持著。
良久之後。
小隻才啾啾兩聲,心不甘情不願的,慢騰騰的飛到了涵言枕邊。
它不過是覺得好久沒回美麗的山莊轉轉了,便回來看看,不想竟然看到了負傷回莊的涵言。念在它在莊中時,涵言時常會給他它它最喜歡的聖果子,就很好心的屁顛屁顛的尋著主人的氣味,進入鬼穀告訴他一下這個壞消息,讓主人去救救她,說不定主人一高興還能把涵言帶回來的雲蓮賞給它。
不想到頭來,雲蓮沒撈著,人竟然還要它來救,這不是坑鳥嗎?早知道它就不多!管!閑!事!了!
站在枕邊,小隻磨磨蹭蹭的半天都沒動靜。就在子桑榆覺得這臭雜毛就是欠拔毛的時候,它終於動了。
隻見小隻挺著與它體型完全不符的大肚子,蹭蹭兩下爬到涵言臉上,一屁股便坐了下去。盯著了半晌,鋒利倒鉤的嘴猛地向涵言眉心一啄,頓時一股泛黑的血液自那洞中泊泊流出,蜿蜒在涵言的臉上,著實有些瘮人。
子桑榆驚得捂住嘴巴才沒有叫出聲,臭雜毛這是在救人還是殺人?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涵言彼時還微弱的呼吸更加幾不可聞了。
小隻就那樣坐在涵言臉上,任憑她眉心泛黑的血流下,漫過它的小爪。忽而,它小小的眼睛芒光一現,子桑榆還未看清它的動作,它已經從那個血窟窿裏叼出了一條細如發絲的白蟲。
但見小隻又呆坐片刻,便將那條白蟲吞進了肚子裏。吃完還猛的晃了晃小腦袋,一副十分嫌棄的樣子。這鬼東西也太難吃了,要不是看在這臭蟲對它的身體可是大補,扒光它的毛它也不吃。
不知何時,即墨東隅已經招來下人端來了一盆水,小隻這才“牛掰”的站起來,飛到盆裏,嘩啦啦的洗腳去了,還不忘用將嘴巴也洗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