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料,就在那男子的手快要觸及到子桑榆時,子桑榆猛地睜開漆黑的雙眼,擒住男子的手,一記手劈狠狠的打在男子握著匕首的另一隻手上。那男子沒料到子桑榆的反應力竟然如此敏捷,大驚,握著匕首的手一陣尖銳的疼痛,匕首落地。
暗處的三人見時機已經成熟,彼此暗暗的一點頭。同時練武之人,他們深知來人的功力如何,見他進門時輕巧的步伐便知來人的輕功極佳,如若此時讓他逃了便再難追回了!
那男子一時大意,仍舊未從子桑榆給的震驚中醒來。直到即墨東隅的竹蕭抵上他的咽喉才猛地一個靈光,驚醒。獨孤祈和暗洛緩緩的暗處出來,男子見此倒也不再驚慌,暗歎自己太低估了敵人,輕易的掙開了子桑榆的手。暗洛行至桌邊點亮燭光。男子看清麵前一身白衣的男子,冷笑一聲,說道:“祈皇子,別來無恙!不知祈皇子何時落魄得需要一介弱女子幫忙了?!”話裏的諷刺意味十足。
子桑榆不急不慢的起身,神色淡然的看著麵前的幾人,即墨東隅以蕭抵著那男子的咽喉,暗洛仍舊立在即墨東隅的身後,隻餘獨孤祈一人與那侍衛打扮的男子對視。獨孤祈對那男子的話充耳不聞,對著那男子雲淡風輕的一笑,開口道:“鑰國何其榮幸,有勞曦帝親自駕臨?!”
曦帝?此人便是曦國的皇帝鳳千華?據子桑榆所知,曦國在如今在四國當中是最有優勢的一個大國,曾幾何時,子桑榆還想過這個鳳千華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不想今日竟然在這般情況下見到了本人。生得如此的普通,更甚,二國之爭,竟然不惜以犧牲百姓為代價,如此的卑鄙。子桑榆不禁對鳳千華產生了一絲厭惡。
那男子也不訝異獨孤祈竟然識破了他的身份,將手掩於其麵上,頓時一人皮麵具便被那男子撕了下來,露出那男子的真是麵容。
子桑榆略顯驚訝的看著鳳千華,原來這世界上還真的有人皮麵具這種東西,隻是不知是否真的是用人皮製成。其次便是鳳千華的真容讓子桑榆暗暗驚歎不已,撕下麵具的鳳千華與獨孤祁差不多年紀,俊美異常,較之即墨軒更甚,妖冶狹長的雙目直直的看進人的心裏,令人不禁顫栗。不過即便是如此,子桑榆卻是極其的瞧不起他,她討厭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人,尤其是位高權重之人!
即墨東隅放開抵著鳳千華的蕭,這是他們兩國的恩怨,他隻是武林人士,今日這般已是有違武林之間的約定了。鳳千華見此好奇的問道:“不知祈皇子是何時發現孤身份的?”獨孤祈淡淡的看了鳳千華一眼,不知為何眼裏隱隱帶了些傷痛,緩緩說道:“三十年前,鑰國與曦國邊境小城,一如今日般爆發瘟疫,用盡宮中藥品仍舊不見一絲起色,眾太醫皆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著百姓一個個痛苦的死去,太皇上被迫下令屠城,昔日兩國來往的小城幾日間變成一座令人談之色變的荒城。曦帝可知,為何曦國邊境卻了無一事?因為那時如今日一般,被你們曦國下了毒。曦帝在好奇為何本殿下會知曉吧?就在屠城後幾天,宮中一閉關久矣的老太醫出關,親自到小城查探後你猜他說了什麼?他說城中的水源被投以了隻有曦國才有的‘鎖厲’,但凡服下‘鎖厲’者,一旦染上瘟疫,任何藥物的療效都會被其所駁回,但卻又能維持患者的生命,直至患者心力交瘁而死,曦帝,我說的對嗎?”子桑榆輕挑眉毛,獨孤祈在這個鳳千華麵前自稱為本殿下,而在他們麵前從來都是自稱我,倒是讓她意外!
早在子桑榆在水源邊提及城內百姓是中毒之時,獨孤祈便想起了父皇曾對他說過的三十年前鑰國的那場空前災難,加之後來子桑榆在屋內的話更加證實了他的想法。那閉關而出的太醫到死終是沒有研製出解藥,三十年前鑰國弱的不堪一擊,無憑無據,根本無法向曦國討要解藥。太皇上也因小城已屠,此事終是不了了之,不想此毒今日又用在了他鑰國上。素問曦帝鳳千華輕功了得,麵前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普通人難以辨認的易容之術,對他來說卻不是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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