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言一時竟躊躇得不知該說什麼好!心裏一方麵想著著這心疾子桑榆本就有知情權,一方麵又惦記著莊主的吩咐,一時間為難的啞口無言。
“是莊主吩咐你不要說的麼?這是我的病,我應該知情的不是麼?涵言就說了罷!”子桑榆帶著若有若無的歎息說道,竟似已意識到了病症的嚴重性。
“小桑···”涵言有些無奈的喚了聲子桑榆,言語間頗有些隱忍的痛惜。
“是心疾···”
此刻子桑榆並未細探從門外傳來的突如其來的聲音,隻有“心疾”二字久久盤旋於她的耳際···心疾!心髒病!父親母親····你們何其殘忍,竟苦苦瞞了我二十年。
“子桑姑娘還是先把藥服下吧!”即墨東隅從門外進來,子桑榆接下涵言手中的瓷碗伸到她麵前,涵言見狀便退了下去。
子桑榆並未說話,結果即墨東隅手裏的瓷碗,苦澀漫延在唇齒之間,竟有些想要淌下淚來。兀地一盤蜜餞出現在她的麵前,子桑榆拾起一塊投入口中,方才的苦澀才逐漸有所消散。
即墨東隅竟也沒有再發一言,隻徑直坐到了她身邊。子桑榆卻已無暇顧及他,心情的漸漸的平複,嘴角勾起一絲譏諷,原來她這麼怕死!
“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嗯?”許久之後,即墨東隅仍是靜的仿佛不存在般坐在子桑榆的旁邊,彌漫在他周身的凝重她不是沒有感覺到,隻等他自己開口罷了,子桑榆沒想到他竟吝嗇的一個字也不肯多說。
“三年,子桑姑娘至多還能再活三年!”即墨東隅略帶無奈的聲音響起,頓了一下之後繼續道:“如若不受太大的刺激,配以雲蓮···子桑姑娘的壽命還是有可能延長的!”這似子桑榆第一次聽即墨東隅一次說了這麼多的話,轉頭看向他,近距離之下他俊朗的麵龐讓子桑榆心裏一陣悸動!
思及午膳之時他那些冰冷的問話,子桑榆冷笑道:“莊主莫不是在可憐我?!”
子桑榆盯著即墨東隅不曾放過他臉上微妙的神情,滿意的發現在她問出那句話後,果不其然看到了即墨東隅臉上泛出了錯愕之色。僅是一瞬便已恢複了原樣,雙眸與子桑榆對視半響,眼裏竟已不再冷漠一片,似有憐惜,似有驚歎···
“子桑姑娘莫要如此,本主又豈會可憐於你!”望見子桑榆嘴角殘留的冷笑,即墨東隅心裏竟蕩起了一絲漣漪。興許是午時的逼問讓她寒了心罷!這下倒好,她竟已對自己生了排斥之意!是否是知道她患有心疾後,自己就放下對她的戒備了?
不知怎的,聽到即墨東隅的話,本還極是悲涼的心竟生出了些許的暖意,但願他的逼問都隻是無心之過。但見子桑榆漸漸隱去嘴角的冷笑,取而代之的是散不去的惆悵!
“一日不曾進食,有些餓了!”子桑榆頗有些尷尬的開了口,即墨東隅卻似已意料到,輕勾起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涵言走時本主已讓她備下了!”
即墨東隅的細心讓子桑榆有些感動,突然張口說道:“莊主以後便叫我桑兒吧,畢竟已經在莊上住了這麼些時日了,子桑姑娘的稱謂倒是生分了許多!”子桑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說,她隱隱想起第一次見到即墨東隅的時候,告知他自己的名字時候即墨東隅那毫無意識的喚她桑兒,那一句桑兒便不知何時刻在了她的心裏。
“既然如此,桑兒以後便叫我墨吧!這莊主的稱呼怕是也不必子桑姑娘熟絡多少。”即墨東隅的聲音兀地有些柔和,不再自稱本主,富有磁性的聲音縈繞在子桑榆的耳畔,心底裏那塊最柔軟的地方似被觸動了般蕩起一陣又一陣漣漪。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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