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春來,兩年時光轉眼即逝。在我十五歲的這一年終於學會了全套的竹山劍法,接下來的時間不過是把這套劍法進一步精熟罷了。這就是說作為竹山派的弟子,我的武術造詣應該就會在十五歲停止了。
師父對我說,竹山門開山立派已有百年,我是這百年來唯一一個未及弱冠就將整套竹山劍法修行完的人。但是世上人才何其多,隻有步入江湖才知真龍樣貌。但是你畢竟年輕氣盛,所以也會給我機會讓我下山修行。隻是不出三十歲,我還是會回到竹山派接替掌門之位。
聽話要聽音,這番話最大的重點是什麼?是師父已經欽定我作為下一代的掌門。留在山上,我的前途幾乎都能夠一眼看到底:成為門派大師兄,迎娶掌門長女玉露,然後培養下一代的掌門。這種生活我並不討厭。我就是害怕自己下山之時會遇到什麼。但是師父的話畢竟是給我立下了一個flag,我三十歲之前還是要回竹山當掌門的。
清明剛過,山上的天氣才逐漸回暖。“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就在這種令人舒暢的時候,卻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傳到山上。江南四洲現出現一個江洋大盜,手法獨特,輕功甚高,連續在王侯之家作案。更過分的是,這個大盜隻劫富,不濟貧,引起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公憤。畢竟江洋大盜是江湖人士,官府認為這是江湖之事,所以各大門派應該協力解決。先要求各門派派遣各門派翹楚,與當地捕快聯合緝捕江洋大盜。
我知道自己肯定就是本門派的人選嘛。
果不其然,掌門招我過去:“行豐,你修行初成,麵對這種盜賊應該不會有危險,現在就著你去緝拿江洋大盜。”
“弟子領命。”
要知道這種差事並不是什麼好差事,因為官府讓出人卻不給經費,門派能夠提供的盤纏又十分有限,所以這可不是什麼說走就走的旅行。
下山向官府報道,官府命:由於竹溪鎮本來就小,所以就派一位捕快和竹山、玉溪兩門代表一起去捕捉大盜。於是我見到了自己一路的兩位同伴:一位是青年捕快,另一位就是玉溪門的莊曉夢。
青年捕快長得身材小巧,麵色白皙,看起來也就是十五、六歲年紀,曾經習過輕功,所以這次協助我們。“我叫張成,大家叫我阿成就好。初次和江湖人士組隊,還請各位同心協力,將盜賊捉拿歸案。”
“在下竹山派左行豐,奉家師命前來,必定盡力。”我抱拳。
“玉溪門莊曉夢,奉家師命。”莊曉夢的介紹很簡短。而且我觀察了一下,她和兩年前的那次見麵感覺很不一樣了。很讓人感慨女大十八變。臉上的嬰兒肥不見了,變成了標準的瓜子臉,並且身材上的線條更為明顯,正是少女十五六歲青春爛漫的年紀。不過她的心智也很成熟,不再是那個動不動就大吵大鬧的姑娘了。
本來我和莊曉夢也算是冤家,但是幸而張成的性格比較開朗,打破了本來很尷尬的氣氛。
“原來你們都長我幾個月,那我要喊一聲豐哥,夢姐了。”他的聲音很纖細,甚至比莊曉夢的聲音還要好聽。
不過按照我們這個組合,不過是竹溪鎮為了對上麵任務應付了事的產物罷了。三個年不及弱冠少年少女,難道能夠在這種官府都束手無策的盜賊麵前大顯身手?不過張成還是顯得胸有成竹。
“竹溪鎮不過是個小鎮子,我們要前去本洲的中心—徽州!江洋大盜已經在那裏連續作案四起,而且都是官宦之家。據我調查,現在還有一家沒有被偷,那就是吳王府!所以……”
“但是那畢竟是王府,需要我們去警戒嗎?”
“這一點我當然想過,吳王府已經有四洲第一大幫天柱派的人駐守,根本不需要我們這些小婁婁。但是現在吳王府高手如雲,我倒是猜測盜賊不會去自投羅網。而且偌大的徽州城也不止這一家豪富之家。我們不妨去看看,也許會有一些新的線索。”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向著徽州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