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
妲己來回踱著步子,不斷擔心的向著窗外,似乎在等著什麼。
野外
“那就是李白?”歐陽也愣住了。“想知道李白和狐狸之間的關係嗎?”
古唐
秋風已經無意於滄桑了,隻是單調的吹著枝頭僅剩的幾葉,慢慢飄落。秋雨過後寒意仍舊揮之不去,冷了那枝頭正在準備過冬的鬆鼠。李白獨自倚在樹下,看著眼前的蕭瑟之景,舉起右手的酒杯,朝天一飲而盡。看著躺在不遠處的劍,高歎了口氣,支起了身子,彎腰,拾劍。接著酒勁,三步齊下,揮起手中長劍,劍影紛飛,妄圖斬斷千萬思愁卻隻是妄作。他目光遙指京城,怒起而斬,卻連這秋風也難以割斷。突然草叢中傳出細細索索的聲音,正待一刀揮去,卻停住了。在他的麵前是一隻雪白的狐狸,一副水靈的雙眸中透著畏懼感,雙腳也害怕的不住的打顫,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續而,李白又深歎了一口氣,“現在還有誰會記得我這個狂人呢!唉!”見李白放下劍,那狐狸竟很通靈的走到李白腳下,有溫暖的羽毛磨蹭著期繡裙。劍被隨手一置,插在了泥裏,拂身而回,重新拾起了一旁的酒杯,看著遠處的餘暉。風瑟瑟的鼓著,夕陽西下更顯寂冷,李白靜靜的看著遠方,忘記了身邊的一切,竟自顧自的睡去。不遠處的白狐凝視著這個被世俗所摒棄的身影,無奈下,化為一女子,給他披上了席被褥,轉身離去。忽聽見李白夢中嘖著嘴“枉我天生才學萬貫,卻落得個青丘獨舞見,哎。。哎。。。”
從此青丘之上便有了一人一狐一天涯的場麵:夕陽西下,餘暉帶著興許暖意沉入海底。寒風未至,枯葉卻先拂下,像隻隻蝴蝶飄然而下。李白披著一襲長裙,醉裏握劍,挑起而揮,青芒直上雲霄。一狐立於其旁之石上,側臥著,像是睡著了,卻又半睜著眼,看著那個灑脫的身影,揮過長尾蓋在身上。
看著李白離去的身影,青狐竟有一絲不舍,明明是他闖入自己的領地,現在他離去了卻又有絲不舍之情。一隻鴻雁飛過,向著南邊而去,青狐搖了搖頭,隱入了深林。
時隔五年李白再也沒有踏上青丘之路,青丘之上的身影卻常常注視,看著遠方。青狐曾化作道人問過李白的去向,結果千奇百怪,或投江而死,或追月而亡,或被江賊所害......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李白已死!冬雪飄然而下,零零灑灑,蓋過了地麵的枯葉。青狐雪白的皮膚漫在雪地裏隱過不見,習慣性的望向南方的天空,空空的隻剩一縷炊煙。眼前依惜之景再現,掛在樹間的那隻空酒杯已經冷去,邊上的劍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那個把李白拋棄的唐王朝終於在風雪中死去,祭奠這個不去的高傲之魂。
郊外
“蘇就是那隻狐狸?”“準確的來說他們都隻是一縷殘魂。之前的狐狸是,現在的妲己也是,都是妲己的殘魂分身。”
蒼木林
蘇緊張的在大廳踱步,翻了幾頁書卻又放下,目光轉向門外。
“凍死了!”歐陽不滿的直奔內廳。“老板,劍?”“在這。”
“謝謝。”蘇看著手中的劍漸漸有些愣住了,漸漸舒展開來,青翠的劍身已透著些曆史的氣息,劍刃處已間失去了光彩。“你終究還是這樣啊,太白。”
蘇微舉起劍,反手一揮,跳入後堂。劍刃點水,青光忽現,一道青光拂過萬物皆被斬斷,抬頭依劍,低頭揮臂,天地間此為何物,青蓮花開滿人間!妲己忘我的舞動著,道道青痕間化作一朵青蓮花,在陽光下漸漸開放。蘇仰天長笑:“寧作逐月去,也不濁清身,李白,再見!”
突然,異變突起。蘇的身影漸漸開始虛化,隱約中一滴清淚滑落,青蓮劍倒。歐陽正欲上前,卻被老板拉住了。
青光隱去,蘇已不見了身影,青蓮劍孤獨的落在一邊。“她,死了?”
“不,你看,隻見樹後走出一隻白色的狐狸,狐疑的環顧四周,竄上老板的肩,凝視著地上光芒散去的青蓮劍,把頭埋進了尾間。“青狐,以後你就叫青狐吧。”它沒有抬頭,隻是搖了兩下尾巴,又睡過去了。
人盡山空雨自淋,
葉掃青塚已無吟。
以酒洗劍揮如雨,
青光萬丈破雲巔。
欲吟起舞斷俗塵,
自留高潔在人間。
何人再識青蓮舞,
尚留青狐癡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