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皇甫雲的廬山真麵目時,心裏真的很驚訝。原來一直未曾見過麵,卻久聞其名的淑妃竟是如此平凡的模樣,但這種訝異之情我並未流露出來,這畢竟是在這後宮之中最基本生存方式。但我也須高抬起頭,向她宣誓,現在我才是這後宮中最為尊貴的女人,即使是曾經的她,也隻能是曾經罷了。?
出於規矩禮貌,我笑著迎了上去,畢竟她的地位隻僅次於我。而她淡然有禮的回應博得了我不少好感,感覺的到她在打量我,並沒有怎麼在意,卻不解她再次開口話中的含義。‘抱歉’帶著淺笑,她莫名的對我道歉,我不解,於是笑著回問,“姐姐何出此言?”她卻隻是歉意的笑了笑,便將話題轉移到別處。我也不甚在意,隨著她笑著說著閑事,卻不知原來她早已看穿了自己掩飾許久的感情。?
第二次見到她時,是一個意外。夜半時分,我感到屋內悶熱難耐,便出了園子乘涼。夜深人靜,正是人們熟睡已久的時辰,卻不想竟無意間遇到了她。她慵懶的靠在倚欄邊,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半夜三更,即便是遇到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索性我繞開她,免得氣氛尷尬。?
剛要轉身離開,不想無意間瞥到了她唇角揚起的那抹笑,刹那間我看得有些呆滯,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的難以想像那張平凡的臉蛋也能綻放出如此動人心魄的笑容。月光之下,那笑麵上帶著淡淡的暖意,並非白日那般疏離,也不是變得傾城絕世的美,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出於好奇,我順著她的眸光停留之處追隨而去,看到了一抹月白的身影,那抹極其熟悉的身影讓我的頭無意識的一陣眩暈,我以為我可以得到的,卻沒想到其實是我從此徹底失去的。?
月光下,那抹月白的身影與皇甫雲的身影想重疊,極其寵溺的將她摟進懷裏,兩人時不時低頭耳語。聽不真切他們在說什麼,但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身子不受控製的無力癱軟,靠在身後的大樹,大口的喘氣,心底滿是涼意。天氣似乎變冷,微微拉動身上的薄衣,毫無意識的走回了寢宮。?
從嫣然姐明死暗嫁進入皇甫家時,我便知道了自己今後的命運,所以一開始我便告誡自己,在這裏不要妄想感情。但越是如此,感情便越不受控製自己控製,緊緊是一眼,我便明白了自己已經淪陷了,雖然他樣眸光中冷然,唇角的暖笑中帶著的淡淡諷刺,我卻不能自控的迷戀上了他。就像明明知道罌粟有毒,卻完全不能自控的想要靠近,如同飛蛾撲火。?
將那晚看到的一切埋藏在心底,日子依舊繼續。我以為我可以平心靜氣的麵對她,卻發現終究是高估了自己。之後遇到她時,總是忍不住出言諷刺幾句,而她也隻有在第一次時,眉頭瞬間微蹙一下,隨即唇角便揚起了一抹了然的淺笑,卻不與我爭辨。而我似乎成了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莫名的針對著她。後宮裏的女人們自然樂意看到我們之間爭鬥,卻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對人平和的我為何會針對她,傳言我是怕她爭奪自己的地位。可笑,那人心在她那裏,地位在高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