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軍的說教,並沒有改變刺蝟對於殺手這個職業的認知,也沒有動搖她內心對黑巫婆教導的信任。反而讓刺蝟感覺,麵前這個鬼魂是在蠱惑她,刻意讓自己懷疑自己的選擇與觀點。刺蝟依舊執迷不悟,認為自己做殺手沒有任何錯誤,薑軍也就不再繼續婆婆媽媽的說教。而他明白,這個刺蝟對於一些負能量的想法,已經深受某些人的熏陶根深蒂固,想要靠自己這一時間磨嘴皮子的勸說,那根本就是無濟於事與天方夜譚。坐在沙發上,薑軍倒是有了勸人向善的想法。重要的是他認為這個刺蝟年紀實在太小,陷入這麼一個巨大的罪惡漩渦中,實在令人不忍與惋惜。又是想了想,然後,薑軍就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把刺蝟從座椅上麵準備放到一旁的沙發上。感受到身上的一些繩子被解開了一些,刺蝟有些警惕的問道:“你現在要對我做什麼?”“還能做什麼,睡覺唄。”聽到薑軍這麼說,刺蝟心裏略微有些擔心,她可不會單純的認為,這個鬼魂會好好待她,也就試著扭動身軀反抗了一下。“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我可沒有任何惡意,要是你想整晚被綁在椅子上睡覺,那我也沒有什麼意見。”本就一番好意,現在被當成了驢肝肺,薑軍就有些氣憤的恐嚇道。感受到鬼魂真的停住了解繩子的動作,刺蝟認真想了想這個鬼魂的話,感覺自己就算奮力反抗,結果也不過是於事無補根本逃脫不掉,還不如省些力氣等待時機。想明白了這些,她也就不再繼續抵抗了。“這就對了嗎,不要把別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嗎。”沒想到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薑軍也就抱起刺蝟放到了沙發上。而刺蝟則是糾正道:你不是人,你是鬼魂。”“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嗎,鬼魂不也是人變的?”放下刺蝟給她蓋上了一些衣服,薑軍就坐到另外一個破沙發上。而因為好奇剛才的話,被捆綁著躺在沙發上的刺蝟又是開口問道:“你們鬼魂,晚上也睡覺?”這個刺蝟的問題也是有點多,不過,薑軍立即就猜透了這個刺蝟的用意,不就是想要套一下自己的話,要是自己說睡覺的話,她就有機會逃跑了。所以,他反問道:“你這是刺探我嗎?”刺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點小心思會立即被這個鬼魂看穿,頓時讓她有些尷尬,不過,她也不會實實在在承認自己這個想法,也就穩定了一下做賊心虛的語氣,說道:“你多心了,我隻是隨便問問,好奇而已。”“年紀不大,嘴倒是挺硬,撒謊都這麼的淡定從容。”薑軍在心裏暗自嘀咕了一句,想了想,便嘴角微微一翹,麵露玩味之色的說道:“鬼魂自然跟你們人類的作息時間有所不同,我們到了夜晚,其實可睡可不睡,睡不睡都沒有關係,睡覺在我們眼中,也隻不過是為了打發無聊時間而已,並沒有任何實質的影響,就算我們一整天不睡覺,我們鬼魂照樣精神抖擻,不像你們人類,一天不睡覺,到了第二天就萎靡不振。”這個答複讓刺蝟立即失落不已,自己心中的那個小算盤也算是白打了。這鬼魂根本不需要睡覺,自己想要趁機逃跑簡直難如登天一般。聽到刺蝟一時間沉默不語了,薑軍知道,是自己的話語把她唬住了,不由暗自壞笑,心想:“讓你騙我,我也嚇嚇你,看你還打算逃跑不。”既然鬼魂不用睡覺,那麼刺蝟又是動起了其他的腦筋,殫精竭慮想其他逃跑的方法。不用問或者試探,薑軍都知道這個女殺手心裏想著什麼事情。所以,他沒有立即躺下睡去,而是一直等到了半夜十二點,再確認了這個女殺手睡過去以後,他才偷偷的睡了過去。因為心裏揣著的事情太多,所以,到了第二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薑軍就睡不著了。起來後,薑軍首先就是檢查了一下那個刺蝟,再確認還在睡覺沒有跑掉以後,他才輕舒一口氣,放心了下來。“不能讓她再跑掉了。”這麼想著,然後,薑軍就出去買了一些早餐帶了回來。等這個刺蝟從睡夢中起來,薑軍就像一個仆人一般,喂食物喂水,而刺蝟這次有了昨天的經曆,也不再懷疑這食物和水裏有毒,吃的那叫一個香。“胃口真好。”聽著刺蝟那咀嚼食物的奔放聲音,薑軍有些甘拜下風,心裏不由感歎了一句。喂完這個被自己綁來像一個小祖宗的刺蝟,薑軍也就拿起食物和水,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吃完了飯,薑軍就準備去黑巫婆那邊探探情況。而就當他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的刺蝟突然就是說道:“你把我放了吧,我不會回去稟報情況的。”“這又是什麼路子,難道......”停住腳步,薑軍轉過身來,心裏開始犯了嘀咕,不知道這刺蝟突然這麼要求又是意欲何為,自己根本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所以,他稍微想了一下,便緩緩問道:“你這什麼意思?”“這個你不應該問我,問你自己才對,我知道你是為了那個蔡夢影才把我綁起來的,你現在放了我,我會信守剛才說的話,不會把這些事情彙報給我的上級。”“沒想到已經知道我綁她的原因了。”薑軍知道,憑著這個刺蝟的聰明才智,一定會猜到這些事情,所以,他沒有多麼的驚訝與意外,也不擔心她猜測到這些事情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因為這些事情本就不難猜測。重要的是,這個刺蝟雖然年紀輕輕,也一副柔軟不堪和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是,薑軍很清楚,即使如此,也不要輕易相信這個女殺手的話。所以,自然不會答應這個要求,沒有太多想,他就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為什麼要答應你,你還是老實在這呆著吧,等我想放你的時候,自然就會放了你。”“我要是真信了你,那就真的出鬼了。”這麼想著,薑軍就拿起一塊布團塞到了刺蝟的嘴巴裏,讓她發不出聲音來,然後就在心裏暗自責怪道:“差點就忘記堵住她的嘴巴了,真是疏忽大意。”刺蝟又是一陣嗚嗚的喊叫著,薑軍不再理會,然後就離開了這裏。走出了爛尾樓群,薑軍就現出原形,隨後找了一輛出租車就直接朝著黑巫婆住處趕往。來到黑巫婆的房門前等待了一會兒,等房門被黑巫婆打開的時候,薑軍就悄悄潛入進去。此時,從外麵剛剛回來的黑巫婆脫掉了外衣,然後就坐到了沙發上。要說這黑巫婆也算是一個富有成熟魅力的漂亮女人,而在薑軍第一眼看到她時,就已經有種莫名的感覺,感覺這女人就是一個禍害,還是那種可以讓男人在溫柔懷抱中甘願送死的禍害。漂亮外表下往往隱藏著一顆歹毒的心,而此時此刻麵前的這個女人給薑軍的感覺就是如此。“蛇蠍美人,是不是說的就是這種麼呢?”想起刺蝟深受這個女人歪理邪說的熏陶,已經淪為了一個殺人工具,薑軍就發自內心的認為這個女人不可親近,一般人避而遠之才是正確的做法。而這時,這個黑巫婆端起一杯紅酒抿了一口,就自言自語的疑惑道:“刺蝟這小妮子已經去了好幾天了,也不見回來,這次的任務也不算太難完成,這不應該的事情啊,怎麼還不回來呢,電話也不接,難不成遇到了什麼麻煩,真讓人擔心啊。”從這個黑巫婆的話語之中,薑軍聽出了一種提心吊膽的心情來,而這種時候有這種表現,又是一個女人,應該不會有虛情假意那麼一說,算是真情實感的表現。然後,黑巫婆就滿臉愁雲滿布給刺蝟打了好幾通電話,可是沒有一個電話打得通。這不得不讓她更加心急如焚起來。“這幾天電話都打不通,到底出了什麼情況?”嘀咕了一句,然後,把整杯紅酒喝下去,黑巫婆就站了起來,又自言自語的道:“不行這不對勁,我還是親自去看看。”說完,有些坐立不安的黑巫婆又是穿上了衣服離開了這裏,而薑軍則是偷偷跟在了身後。“既然這麼擔心刺蝟,那為何還要拉她下水,當什麼殺手,做那麼多殘忍的任務呢?”黑巫婆滿臉的擔憂神色,沒有虛假成分很是真實的情感流露。看的出來,這個黑巫婆很在乎這個刺蝟的安危。可是,這樣就讓薑軍有些不懂了,既然如此擔心,又為何不去拯救這個女孩子,反而一把把她拉進了罪惡深淵?這是薑軍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何那麼的矛盾,一邊灌輸給刺蝟不好的思想,一邊又如此的在乎刺蝟,這實在有些令人不太理解。原本薑軍隻是認為,這個黑巫婆不過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人巫婆,而刺蝟也不過是她手下教壞的學徒而已,可是,現在眼前的情況又告訴他,這兩人之間的事情並非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這中間的曲曲彎彎複雜著呢。“搞不太懂,也不知道這刺蝟在黑巫婆的眼中到底算什麼?”帶著很多疑惑不解,薑軍繼續跟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