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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命令之後,候昭跟著竺法雅與安令首來到了質子府,召來拓跋什翼健,也不說話,隻是負手打量著。
千牛衛十二備身,左右衛各六名,因千牛備身直接侍奉皇帝,故荀虎與柳蘭子雖分別為左右將軍,平時也不會輕易的處置千牛備身,非常默契的隻行使指揮權。
如今的候昭位高權重,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千牛衛小將了,身上頗有威煞之氣,目中精光仿如實質,直刺拓跋什翼健的雙眼。
拓跋什翼健隻強撐了幾個呼吸,就吃不消,本能的移開眼睛,額頭冷汗涔涔。
許久,候昭幽幽問道:“大王待你不薄,你何故背叛?”
“我……”
拓跋什翼健心裏一虛,連忙道:“昨晚我一時衝動,口不擇言,還望將軍恕罪。”
“嗬嗬,口不擇言?”
候昭皮笑肉不笑,心裏已經代替楊彥判處了拓跋什翼健死刑,因為此子目光閃爍,恨意雖被掩飾的很好,卻瞞不過他的銳目,更何況一個人有了反心,最省力的方法是清除,而不是給他悔改的機會,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候昭又是陰陰一笑:“兩位上師好心好意教你修行,你竟口出悖言,現在本將問你,可還願修行了?”
“願!”
拓跋什翼健極為艱難的吐出了這個字。
“好!”
候昭詭異的嘴角一撇,移目望向了那四女,心中不由暗讚,好一群美人兒啊。
當時諸葛頤帶來的百名拓跋氏女子,他也分到一個,但與這四女相比,還是有些差距,此時見著,頗有驚豔之感,不過他還不至於被色心衝昏了頭腦,很快就移開目光,點了點頭:“既然你看不上眼,想必是嫌其青澀生疏,也罷,本將替你找幾個經驗豐富的婦人過來。”說著,回頭吩咐了兩句。
拓跋什翼健渾身一顫,望向了那四個美人兒,眼裏頗為不甘,自己已經屈服了啊,怎麼還能這樣?
竺法雅與安令首也是交換了一個不解的眼神。
別看楊彥總是和顏悅色,但牛千衛絕對不好相與,這就是典型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實際上這也是牛千衛上上下下的共識。
作為皇帝手裏的一把刀,自然要銳利,盡可能的為皇帝承擔惡名,倘若千牛衛與人為善,與大臣打成一片,那就問你一句,你想做什麼?
不片刻,幾名千牛衛帶來了一群四五十歲的婦人,大多麵容蒼老,黑黃幹瘦,都是在質子府上作雜工的婢仆。
候昭問道:“可有孤寡之婦?”
“老婦已於二十年前喪夫。”
“那老奴在戰亂中不知所蹤,想必是死了。”
“老婦連兒都沒有,還虧得大王收留於我,此恩此義,做牛做馬也難以報答萬分之一啊!”
這些老婦人,都是明軍陸陸續續解救回來的,因年老,無夫無兒,於是安排到各府邸做些雜役糊口,至少溫飽有了著落,各家公卿不管是出於臉麵,又或者忌憚楊彥,也通常不會過於苛刻,與之前的生活相比,可謂天堂地獄之別,心裏充滿著感激。
候昭想起自己的過往,心中也有不忍,暗歎一聲,又道:“此子年已十三,可行人事,奈何生澀,不知諸位中可有誰願教導他,事成之後,賞千錢!”